這婦人大圓臉、方嘴唇、長著個三角蒜頭鼻,頭發油亮亮的,梳得一絲不苟,發髻上簪著一雙小巧的梅花珍珠銀釵,穿著綢緞綠色束腰長裙,胳膊上掛著一隻竹籃,端的是一副富態婆子的模樣。
喬上雲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是前世電視劇裡的古代嬤嬤。
嘿嘿!她今兒這是遇見貨真價實的嬤嬤了?
“夫人,我這蠟燭五文一支!”應該是這個價吧?喬上雲想著。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那便宜爹就是這麼說的,因為,她爹經常販賣的貨物中就有蠟燭。
查嬤嬤被這一聲“夫人”叫樂了,覺得眼前這胖丫頭有眼力見兒會說話。
但她是出來采買的,買貨才是她的目的,於是討價道:“這麼貴?三文,三文我就要兩支!”
喬上雲禮貌地笑了,“夫人,您看您周身富貴逼人,何必和我這村姑講價!”
想了想又道:“夫人要不買三支吧,三支我給您十二文!”
查嬤嬤心中默默算了算,如此一來,這蠟燭就是四文一支了,買三支,她也能賺三文錢。
表麵上又是一通砍價,但心裡已經接受了四文一支的價格,“好吧好吧,開市的買賣,我們都圖個吉利,給我三支吧!”
喬上雲樂了,從竹筐裡(實則是從空間)取出三支白淨光滑的蠟燭,“夫人,三支蠟燭收好!”
隨著婦人把銅板交給喬上雲,靈拯那蘿莉音響起了,“恭喜宿主,成功售出蠟燭,獲得十二個積分。”
喬上雲繼續叫賣,但蠟燭在大豐國的價格並不低。
來瓦市的大多是周邊村落的百姓,就算他們喜歡蠟燭,也不會花五文錢去買。
在大多數人的心裡,一斤糙米才二文錢。五文都能買二斤半糙米了,若是和著野菜吃,夠一家四口人吃好幾頓,可比蠟燭實惠多了。
距離查嬤嬤買蠟燭過去了一個時辰,她居然再沒有賣出去一支。
喬上雲撓撓肉乎乎的腦袋,這可如何是好?
瓦市上來回流動的人還很多,喬上雲不甘心,於是繼續叫賣,“賣蠟燭,小小的蠟燭有著大大的能量,燃燒自己卻照亮他人,用我的蠟燭挑燈夜讀,金榜之上定能留名……”
這一套說辭是她胡謅的,希望能吸引住他人的目光。
“嗬,有意思!”
對麵茶鋪的二樓,窗戶打開一半,一個白衣翩翩公子爽朗地笑出聲。
那聲音清越清揚,清澈柔美,讓人有種耳朵懷孕了的錯覺。
喬上雲尋聲望去,隻看見一手持折扇之人,正在吃早茶,那是個年輕的後生。
從喬上雲的這個角度來看,那男子麵如雕塑、輪廓分明,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唇形優雅,很是俊美儒雅。
隻是……隻是他這是什麼眼神?是在看猴?還是在看戲?
喬上雲順著男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那人原來在看她。搜尋了一遍記憶,沒找到認識此人的蹤跡,便撇撇嘴,看來那人是在笑她的吆喝。
真是沒素質,人家自強自立有錯嗎?不就吆喝生意嘛,有那麼好笑嗎?
“賣蠟燭嘞!蠟燭火苗舞動,如小小的燈塔般,為迷失的人指明方向,給幸福的人帶來安康……!”喬上雲吆喝得更起勁了,她剜了一眼對麵的男人,心道你不是愛笑嗎?就讓你笑個夠。
“胖丫頭,你這蠟燭真有這麼好?”聽到新鮮的祝福詞,好幾個人駐足詢問。
“五文錢而已,就算是買胖丫頭的祝福也值了,我兒子今年大考,我得買一支沾沾喜氣!”有個爽快的大叔說道。
喬上雲笑著給他一支蠟燭,收到五文錢,靈拯又開始報積分!
“給我也來一支!”
“我要三支,三支是不是十二文?”
喬上雲忙不迭點頭,看來這人一直在注意她,連她開始賣的蠟燭價格都知道。
“大哥,這是您的一支,收好,祝您好運連連到,福氣滿滿來!”喬上雲不要錢的祝福語張口就來。
“蠟燭多少錢一支?給我來兩支!”
“大哥,無色白蠟五文一支,彩蠟八文!”喬上雲回答。
興許是覺得八文錢太高,許多人都要白蠟,倒是無人要彩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逐漸西沉,天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買蠟燭的人終於漸漸散去,留下一地雜亂無章的腳印。
喬上雲看著剩下的彩色蠟燭,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無奈。
她原本以為,這些漂亮的彩色蠟燭會受到大家的歡迎,但事實卻讓她大失所望——所有的無色白蠟燭已經全部售罄,而彩色蠟燭卻一支都沒有賣出去。
這讓她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在普通百姓的眼中,蠟燭隻是一種日常生活中的消耗品,他們更注重其實際用途和性價比。
對於顏色這樣的細節,他們似乎並不太在意。
畢竟,平常人家家裡很少有喜慶的事情發生。
所以,沒必要多花三文錢去購買彩色蠟燭。
相比之下,白色蠟燭作為日常照明使用更為常見,需求量自然也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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