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人如疾風般快速跑過來,一把拉過大馮氏,壓低聲音問道:“怎麼樣?拿到東西了嗎?”
大馮氏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給自己順順氣,埋怨道:“你要嚇死我啊!還沒呢,東西不在死胖子的房中,定是白氏收著的。”
“那你快去,我給你望風。”那人催促道。
“望什麼風,一起去,若是白氏醒了,你就打暈她。”大馮氏說道。
“好好好,走,輕點。”那人應道。
看著一前一後、躡手躡腳貓著腰的二人,喬上雲冷笑一聲,她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囉裡囉嗦的賊,居然還臨時商量起來了!
其實,大馮氏與陳富貴並非臨時起意商量,他們可是早有預謀。
隻是,陳老太深知大兒媳的為人,擔心大馮氏偷藏銀子,所以讓陳富貴一同前來盯著。
門被輕輕推開,白氏一下子就警醒了,大聲問道:“誰?”
自從眼睛瞎了之後,她的耳力變得極為靈敏,再加上心中掛念兒子,她根本就沒有睡踏實,這門一開,她自然就感覺到了異樣。
大馮氏見人醒了,趕忙把陳富貴推出來,示意他動手,可千萬彆吵醒那兩個小的。
二人因生怕白氏聽出他們的聲音,緊緊地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正當陳富貴高高舉起手中的木棒,瞄準白氏的腦袋,準備狠狠敲下去時。
突然,一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隨即猛地往反方向一扭。
隻聽得“哢嚓”一聲脆響,陳富貴的手腕瞬間脫臼,疼得他忍不住大聲尖叫起來,“啊……”
大馮氏見狀,心知他們已經敗露了,哪裡還顧得上陳富貴,慌忙轉身就跑。
然而,這夜黑風高的,她根本看不清路麵。
沒跑出幾步,腳下不知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撲倒在地,摔了個惡狗撲食。
儘管如此,夫妻二人仍咬緊牙關不說話,妄圖掙脫來人,趕緊逃離。
因為他們心裡清楚,如果讓村裡人知道,他們陳家大房半夜行竊。
那他們在這個村裡可就徹底丟儘了臉麵,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喬上雲怎會給他們逃跑的機會,陳富貴夫妻不說話,反倒讓她更能放開手腳。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頓再說,邊打邊大喊:“捉賊了!有人半夜偷東西!”
聲音瞬間在院裡炸開,在寂靜的夜裡空曠而又清晰,沒幾息便傳遍整個院子,鄰居們紛紛被吵醒。
白氏忙不迭地穿上衣服,手中緊緊捏著一把剪刀走了出來,驚慌地喊道:“賊在哪,在哪?”
立秋和樂寶被吵醒了,聽見喬上雲喊捉賊,兩個小家夥嚇得麵如土色,緊緊地相互抱在一起,蜷縮到了床角。
而此刻的喬上雲,正騎坐在陳富貴身上,對著他拳打腳踢,下手毫不留情。
大馮氏見勢不妙,心裡一慌,想上前幫忙。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就被喬上雲飛起一腳踹倒在地,再一次摔了個狗吃屎,渾身劇痛傳來,大馮氏捂著肚子直哼哼。
雖然說大馮氏和陳富貴都是成年人,但此刻的他們心中有鬼,心虛得很。
再加上喬上雲力氣驚人,他們兩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沒幾下,兩人就被打得嗷嗷求饒。
“彆打了,我是你大伯啊!”陳富貴抱著頭,躲避不及,臉上又狠狠挨了一拳,疼得他眼淚都快出來了,差點喊娘。
“我大伯?哼,你這個老賊,居然敢冒充我大伯!你是不是偷東西不成,還想敗壞我大伯的名聲?看我不打死你,讓你胡說八道!”喬上雲越打越氣,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夫妻二人身上。
“弟妹,快叫她停手啊,我們真的不是來偷東西的。”大馮氏也忙不迭地向白氏呼救,喬上雲拳拳到肉,打得她渾身疼痛難忍。
一聽是熟人,白氏手裡的剪刀咣當一聲落地,沉默片刻後低聲說道:“我沒有你們這樣的親戚。”
就在此時,臨近的幾戶人家院子裡亮起了光,一個個或打著燈籠,或打著火把,朝著陳墨塵家趕來。
“白氏開門,你們家怎麼了?”村長帶頭喊了一聲。
“娘,是村長他們來了,您去給他們開門!”喬上雲左右各一腳,把二人踢趴下,不給他們逃跑的機會。
白氏把門打開,放眾人進門。
“墨塵她娘,你沒事吧?”鄰居馬粉桃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道。
白氏連連搖頭,忽然想起兩個孩子,又趕緊摸索著往屋裡走去。
“上雲,這就是你說的賊?”村長在火把的光暈下,看見兩個披頭散發、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的人。
大馮氏羞憤欲死,心中暗道自己這回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陳富貴也不敢抬頭,更不敢出聲,恨不得在原地打個洞鑽進去。
“是,這二人鬼鬼祟祟的,身上還帶著凶器,定是來謀財害命的,幸虧被我發現了,不然……我們一家可就完了。”喬上雲前半句說得鏗鏘有力,後半句帶上了哭腔,將劫後餘生的委屈演繹得淋漓儘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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