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白氏哭得撕心裂肺,緊緊地抱著陳墨塵,死活不讓他下床,“孩子,你的腿剛接好,可千萬不能再出半點差錯,今天就算是死,娘也絕不會讓你出去。”
陳墨塵拉開她,預備下床,“娘,我不能眼看著他們欺負丁大,您讓開,兒子不會有事的。”
看著眼前的混亂場景,喬上雲腦子一熱,也不管不顧,直接掄起棍子就朝那些人打去。
大漢們正沉浸在欺負弱小的優越感中,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後門進來的人。
冷不防地被抽了幾棍,瞬間怒火中燒,捂著被打疼的地方,扭轉目標直奔喬上雲。
喬上雲暗道不好,腦子飛速一轉,拿出鐮刀對準金管家的喉嚨。
哼,她雖不懂功夫,但也懂得擒賊先擒王、打蛇打七寸的道理。
這穩如泰山般坐著指揮的金管家,應該就是他們的頭頭,隻要控製住這個人,還怕這些小嘍囉嗎?
這老狗她前些天見過,就是帶人欺負苑娘的那人。
“你你你要乾什麼,快把鐮刀拿開。”金管家被人突然挾持,嚇得麵如土色。
喬上雲哼了一聲,故意把鐮刀往裡靠了一分,“這鐮刀可是我剛剛磨過的,也就割了一點點草,那是相當鋒利,你的人若是敢嚇唬我,我的手可是會發抖的。”
她聲音中帶著戲謔和故作出來的驚恐,聽得金管家心裡沒底。
“退退退退下,你們彆過來。姑娘,這可是刀,女娃玩刀不好,快快快放下來。”
金管家隻覺脖子上冰涼涼的,他不敢亂動,竭力維持鎮定,小心翼翼地想要掙脫束縛。
然而,喬上雲的眼神,讓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就在這時,丁大掙脫開那幾個壓製他的人,艱難地站起身來。
他滿臉青紫,嘴角還掛著血珠,顯然受到了嚴重的毆打。
丁大強忍著疼痛,氣憤地說道:“嫂子,你回來了,這幫混蛋太過分了,不能放過金管家。”
喬上雲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緊接著質問金管家,“你來我家做什麼?”
“姑娘,你先把刀拿開,我給你細細說來。”金管家也認出來了,這是他表妹的繼女,是陳墨塵的媳婦。
現在好了,一家五口都到齊了,正好簽了賣身契,他這趟差也就圓滿完成了。
喬上雲可不是傻瓜,如果放開這個人,那她還怎麼占上風呢?於是她冷冷地說道:“放什麼放,有話現在就說!”
金管家暗自咬緊牙關,但他深知喬上雲是個固執己見的一根筋,所以隻好忍住怒火,耐心地解釋道:“當年要不是看在我表妹的份上,我怎麼會借給陳墨塵錢?現在已經超過還款期限很久了,我來討債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表妹?誰是他表妹?喬上雲一時沒想起來。
但她很快就捋順了,原來這金管家是張氏的表哥。
仔細一看,這金管家的眉眼倒是和喬婉兒姐弟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喬萬福,眼睛鼻子更是像了七八分,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還真會以為他們是親舅甥或是親父子呢。
陳墨塵出事那會兒,他和喬婉兒還沒退婚,金管家又是錢莊管事,說他看在喬婉兒母女的麵子上放錢,還是為了錢莊盈利,這都是說得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