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看賠錢貨來了!”喬萬福被張氏牽著手,側頭便看見進門的肥大身影。
“你胡說,姐姐才不是賠錢貨。”喬狗蛋站在最後麵,見喬上雲進來了,急忙跑了過去。
“喲,上雲來了啊!來得正好!”一臉虛情假意的笑容,捏著嗓子說道。
喬上雲那個死丫頭,竟敢訛詐她表哥三百多兩銀子!這錢都夠她買幾十畝地和幾個奴仆了。
哼,她不仁就彆怪我不義,拿這作坊抵了賬。等自己把做蠟燭的秘方給了表哥,就是她把從表哥這兒訛走的三百兩給補上了!
喬有財看見女兒來了,臉上閃過一絲心虛之色,“上雲,爹聽說你弄了個蠟燭作坊,我就過來瞧瞧!”
喬上雲瞥了一眼,就發現她這便宜爹似乎瘦了,比上次見麵時更加憔悴了不少。
視線落在站成一排的丁大、柱子、村長和趙長生臉上,“這是怎麼了?怎麼都停下手中的活計了?”
丁大狠狠地剜了對麵的喬家人一眼,氣鼓鼓地轉過頭,緘口不言。
柱子看了一眼自家老爹,也默不作聲。
趙長生蹲下身,往鍋裡添了把火,同樣一言不發。
他們能說什麼呢?來要方子的人是喬上雲的爹,他們這些外人確實不好多言。
“村長爺爺,這是怎麼了?”喬上雲見他們不說話,又問村長。
村長喉結裡發出一聲歎息,“你爹說這作坊是你的,人家要過來接手管理,不要我們這些外人了。”
“哦?”喬上雲揚高聲轉頭看向便宜爹。
“爹怕是搞錯了吧!我就是在長生家存放些山貨,怎麼就成作坊了?再說了,我這些山貨也是替彆人收的,我也就是轉個手,賺個一文半文的勉強糊口而已。這就紮了爹的眼了嗎?”
這話說得太直白,說得好像喬有財是個吸女兒血的吸血鬼一樣,臊得他耳根子通紅。
“胡說,村裡有那麼多人給你蘸蠟,怎麼算你一天都能賺不少,怎麼說隻是能糊口而已?”說話的是喬婉兒,喬上雲的繼姐。
喬上雲皺起眉頭,這個繼姐可真綠茶,她就知道,肯定又是這母女二人攛掇的喬有財。
“繼姐,你這是算的囫圇賬啊!就算你說的對,可我已經嫁人了,賺多賺少,也和喬家沒關係吧!”喬上雲道。
喬有財常年走商販貨,還是需要一點臉麵的。
被喬上雲如此直白地拒絕,麵子上就掛不住了,於是笑著給自己找台階:“你這丫頭說什麼呢?你日子過得好,爹自然也是高興的,怎麼能說和喬家沒有關係?”
喬上雲眼珠子一轉,上前親熱地挽住喬有財的胳膊,扯出一抹天真無邪的笑,“我就知道爹爹還是關心我的,我娘要是知道了,一定會保佑爹爹生意一帆風順的!”
“可是上雲,你沒有做生意的經驗,不如就把這作坊交給爹,爹保證把這作坊給你做大做強!”喬有財開始明確自己的目的。
喬上雲心裡暗笑,但麵上不顯,“好呀,我置辦石磨、蠟燭板、竹架、大鍋這些花了十兩銀子,加上轉讓費,爹給我二十兩,院裡的這些東西你就可以帶走了!”
什麼東西可以帶走了?他又不是來買這些東西的。
“上雲,你沒明白爹的意思!”喬有財覺得這個女兒有時候真的很愚蠢。
“難道爹還想要趙長生這院子?哎呀,這我可做不了主,估計趙長生不賣!”喬上雲的視線落在趙長生身上。
“喬上雲,你是故意的,爹的意思是讓你把他們趕走,他來管這作坊。”喬婉兒厲聲提醒。
喬上雲也不裝了,上前一步道:“那爹的意思,是要強搶出嫁女的東西嘍?”
“什麼搶不搶的,彆說得那麼難聽,你爹也是好心來幫你。”張氏也不樂意了,覺得這喬上雲比以前難對付多了。
喬上雲連個正眼都沒給張氏,眼神冰冷,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冷笑,“哼,爹明知道蠟燭的秘方在於製作蠟液,你讓我趕走彆人,你來接手作坊,不就是想學了我的秘方,斷了我的財路嗎?”她的聲音不大,但卻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堅定和威嚴。
喬有財被說得無地自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被怒火所取代。
他瞪大眼睛,怒視著喬上雲,“孽女,我養你這麼大,就算是我要了你的秘方又能如何?”
喬上雲迎上他的怒火,目光如炬,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她挺直了脊梁,一字一句道:“不如何,但是……我,不,給!”。
“你,好好好,不給是吧……”喬有財被氣得渾身發抖,手指在喬上雲眼前顫抖地指著,最後狠狠地甩袖而去。
他的背影顯得那麼落寞和無助,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張氏還想再說什麼,被喬婉兒攔住了,她拉著一雙兒女轉身就走。
喬狗蛋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看著喬上雲,“姐姐……”
喬上雲蹲下身來,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從懷裡掏出一包點心遞給他,“這個給你吃,彆讓後娘他們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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