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上雲轉身看向跟來看熱鬨的村民,大聲喊道:“各位叔伯兄弟嬸子大娘,誰有空就來搭把手,把這些糧食和草節,都搬到我家去,每人十個銅板的辛苦費!”
此話一出,村民們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似的,躍躍欲試,心裡樂開了花。沒想到忙了一天,傍晚回家還有錢賺,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
張氏叫來的那些人則麵麵相覷,這活兒不應該是他們乾的嗎?
可人家上楊村人多勢眾,這三三兩兩的搭手,院裡堆積如山的糧食和稻草麥稈,眨眼間就被搬得乾乾淨淨,他們根本就插不上手啊!
張氏如遭雷擊,麵如死灰,要不是擔心喬上雲會趁機偷東西,這會兒怕是已經昏厥過去了!
“放下我家的糧食,你這個死肥豬、賠錢貨,看我不打死你!”喬萬福怒氣衝衝的,提溜著一根棍子,氣勢洶洶地從後院衝了出來,掄起棍子就往喬上雲身上招呼。
“彆打我姐姐!”喬狗蛋不知從哪個角落裡突然冒了出來,像一座小山似的擋在喬上雲眼前,硬生生地挨了一棍,疼得他悶哼一聲。
“狗蛋,你怎麼樣?打疼了吧?讓姐姐看看。”喬上雲心疼地把喬狗蛋護在懷裡,小心翼翼地扒開他的後衣領,一看小胖子身上的傷,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狗蛋,你這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她們打的?”喬上雲在張氏的魔掌下生活了五年,對張氏的所作所為可謂是心知肚明。
弟弟身上那縱橫交錯的青紫傷痕,就像一條條猙獰的毒蛇,顯然是用柳條之類的細棍抽出來的。
她沒出嫁前,弟弟有她護著,這種傷隻會落在自己身上,弟弟是絕對不會挨打的。
沒想到……
喬狗蛋強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姐姐,我真的沒事的!”
喬上雲才不會信他,板著一張臉,“你若不說實話,以後就彆再叫我姐姐。”
見姐姐動了真怒,喬狗蛋的眼眶瞬間被淚水淹沒,“小羊被後娘賣了,姐姐,那可是娘親留給我們的羊啊。我不讓她們賣,她們就打我……”
喬上雲深吸一口氣,仿佛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吸進肚子裡,然後摸了摸喬狗蛋的瓦片頭,“賣了就賣了,以後你跟姐走,咱不住這個家了。”
姐弟二人正說著話,喬萬福的棍子又打了過來。
喬上雲可不會慣著他,隻見她一把握住打來的棍子,反手將喬萬福像丟垃圾一樣丟在糧食麻袋上趴著,然後舉起棍子,如狂風暴雨般開始招呼。
喬萬福畢竟才五歲,小屁股哪裡經得起這般打,疼得他哇哇大哭起來。
張氏見狀,如發了狂的母獅一般推開喬上雲,緊緊抱住喬狗蛋,“你這個挨千刀的,打我的萬福做什麼?”
喬上雲把棍子丟到一邊,“後娘若是管不好萬福,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喬上雲,你不得好死。”喬婉兒怒發衝冠,像隻鬥雞一樣護在喬萬福身前。
喬上雲嗤笑一聲,湊到喬婉兒耳邊,低聲說道:“我好不好死的不知道,但是你嘛……哎呀,也不知道你那表舅媽………嘖嘖嘖,繼姐,我聽說亂倫可是要浸豬籠的!”
喬婉兒如遭五雷轟頂,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你……你胡說什麼呢?”
喬上雲給了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然後等著所有的糧食搬完,這才帶著喬狗蛋,跟著村長他們揚長而去。
“姐姐,我就這麼走了,萬一爹回來怎麼辦?”喬狗蛋心裡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
“放心吧,我定會說服爹,把你接到我身邊生活的!”喬上雲安慰他道。
且說那陳家老宅。
婆媳三人佇立在院門口,眼睜睜地看著村裡人有說有笑地搬運著糧食和稻草,那嫉妒的眼神,仿佛要噴出火來。
尤其是陳老太,心中暗罵張氏是個沒用的廢物,又無比惋惜她送出去的那五個雞蛋。
“娘,這麼多糧食,二房一家能吃得完嗎?”大馮氏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
陳老太二話不說,朝她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腳,“還不去燒飯?”
這一腳踢的大馮氏臉色一變,疼得她齜牙咧嘴。
小馮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娘,說不定喬上雲給表姨留了一部分呢,我們過去瞧瞧?”
是呀,她怎麼把這點給忘了。
那張氏再怎麼不濟,好歹也是喬上雲的後娘,想必她會留存些許,那自己也能分得一些糧食了,“你說得對,咱這就過去瞧瞧!”
喬家院裡。
剛打出的糧食顆粒無存,儘數被喬上雲搬走,就連那稻草麥秸也都蕩然無存。
工人們早已乾完了活,一個個聚攏過來,催促著張氏給他們發工錢。
張氏又是一陣呼天搶地的哭嚎,“你們可都瞧見了,糧食是被喬上雲收走的,你們去找他討要工錢。”
“哎我說嬸子,我們可是你叫過來的,即便糧食被喬上雲拉走了,那也是你們之間的糾葛,這與我們的工錢並無瓜葛吧!”其中一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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