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從爐前回到辦公室剛坐下,金師傅就敲門進來,說:“鄭主任,廠辦剛才來電話,說上午十點開會。”
鄭主任抬頭看看金師傅,有看一眼對麵空落落座位,問:“讓主任去?”
“是,可是,”金師傅小心地看看付主任座位,“付主任還沒有來,所以隻能告訴你。”
鄭主任將一塊抹布拿起來,擦擦桌子的邊上又把和付主任共用的台曆鐵架子,翻一下日曆,顯得不太急。然後說:“哦,現在快到十點了。彆耽誤了。”說著,把胸前解開的工作衣扣子係上。把一支鋼筆彆在工作服上兜裡。走到門口,又折回來。他又問一句:“付主任如果回來了,就告訴他說,廠辦讓他去開會。”
金師傅已經三步並兩步回到對麵辦公室,忽然站住機械地回答:“嗷嗷。”他望著窗外鄭主任的身影,對正埋頭翻看文件的賈主席說:“賈主席,付主任沒說去哪?”
“沒有。”賈主席抬頭看金師傅,眼睛裡有一點點不解,“呀,我不知道。”然後用一雙眼來回在金師傅和朱師傅臉上穿梭。隨後,誰也不做聲了。
正陷入一點小小的尷尬時,門外有個粗糙聲音大聲問:“賈主席在了哇?”
賈主席抬頭說:“在了。”他聽出是變梅,“咋了變梅?”
變梅進來,一臉緊張,氣喘這說:“你說咋辦咋麼,那人有來了,攆也攆不走。”
“誰了?”賈主席問。
“就是前段時間,老是找俺們化驗室勞動局的親戚的那位。”
“好家夥。”金師傅不由地叫到。
“就是呀,好家夥,現在越來越放肆了。”變梅衝著金師傅叫。
“不是,我是說墨水瓶了,看看,弄的哪都是墨汁。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