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麵之上,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這縫隙是豎著的。
左右各生出了細密的牙齒,看起來極其滲人:
“那祁樂的身上……我感受到的最濃鬱的癡念,應該就是他迫切想要治病救人的念頭。”
麵前的這一道鬼麵,自然便是與嗔獸同源的癡獸了。
“照你這麼說,這祁樂還真是一個有著懸壺濟世治病救人之心的好醫生呀?難道也正因其是這樣的人,才能夠取走歲月刀嗎?”
紀泊遠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
接連失去了歲月刀和滅冬劍兩樣無上寶貝的鑄劍山莊,其實心裡麵一直在滴血。
他們一直在想著辦法,要找機會把這兩把寶貝給拿回去。
那癡獸的鬼麵,在燭火之上輕輕跳動扭曲著,陰沉沉的聲音繼續響著:
“目前來看,隻能夠朝著這個方向來調動他心裡麵的欲念了,我今晚先去試著調動一下。”
紀泊遠點了點頭。
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說道:“隻癡獸,你在我鑄劍山莊也呆了有些年頭了,行事還是要小心一些。
“上次你才說過……那嗔獸在這上京城,不知道被什麼絕頂的高手直接給滅掉了……
“雖然你的實力是比那嗔獸要強的,但你依然要小心!”
那血色的鬼麵兩排細密的牙齒裂開得老大了。
極其滲人的笑聲,從這些牙齒縫之中一個一個地跳了出來:
“紀泊遠,你不就是怕我死了,給不了你本命經了嗎?”
紀泊遠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尷尬來。
但因為這屋子裡麵隻有一道燭火,極其陰暗,故而這一抹尷尬其實並不是很明顯。
下一個呼吸之後,那鬼麵直接崩裂開來,消散在了此間。
藥鋪之中。
祁樂趺坐在床,腦子裡麵又接收到了好幾條他治好了病人的信息。
壽元加的不多,得到的功法最高的,也隻是一個地字三品的拳法。
倒是得到了幾個有意思的秘密,不過祁樂也都權當是在看故事了。
此時空氣變得非常沉悶。
外麵已經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但是溫度絲毫沒有降下去的意思。
祁樂走過去把窗戶給拉上了,免得大雨飄了進來。
當此時。
屋內祁樂已經點燃了三個蠟燭。
這三個蠟燭,忽然無風搖晃了起來。
祁樂的手臂上又泛起了一絲雞皮疙瘩。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嘴角翹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來。
他知道是嗔獸的同伴來了。
真是想不到,自己沒有去找對方,對方居然先過來了。
祁樂的眸子之上,已經覆蓋上了望氣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