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大雪紛飛,鵝毛似的大雪遮天蔽日,如同從亙古歲月以前一路飄搖至今,仿佛還要一直下到時間的儘頭一樣。
天與地與人完全凍結在了一起。
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僅僅隻有一點淡淡的青光在閃爍著。
如同絕望之中的一點希望。
如同幽深晦暗的九幽地獄之中的一縷生氣。
這一點青光如此突兀地出現在這裡,卻又與這天地融為一體一般顯得極其和諧。
屋子之中溫暖如春。
淡淡熏香繚繞之間,更是使得此間變得如同仙境一般。
祁樂結跏趺坐,雙手掐訣之下,大自在醫聖經的涓涓法力自他十指之間,化作了一根又一根溫暖的鎖鏈纏繞進了糜夫人肚子之中的那一點靈犀之中。
祁樂張嘴一吸,吸進了一口先天靈液。
旋即,以極其強大的法力將這一滴靈液,給包裹進了法力之中,然後再慢慢灌進了這一點靈犀之中!
整個屋子裡沒有聲音。
但是屋外有幾個風鈴在風雪的搖晃之下,時而會響起一些清脆的聲響。
這聲響,就像是孩童天真無邪的聲音一般,敲擊在祁樂和糜夫人的耳朵裡麵。
糜夫人躺在柔軟的榻上。
她的身下是一張柔軟的雪白色毛皮。
這一張毛皮不知道是何等妖獸的皮囊,一摸上去極其光滑細嫩,簡直如同最可愛的少女的肌膚一般。
祁樂閉著眼睛。
糜夫人睜著眼睛。
糜夫人一雙黝黑的眸子落在祁樂的身上。
她的目光似乎能夠看穿祁樂臉上的麵具,看到祁樂本來的模樣。
時間緩緩流逝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糜夫人閉著眼睛,祁樂睜開了眼睛。
他長長地呼出了一口白氣,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
“夫人,可以了。”祁樂開口說道。
目光則是跳向了屋外那遮天蔽日的大雪之中。
他想要透過這細密得幾乎密不透風的大雪縫隙,眺望得越遠越好。
糜夫人站了起來裹上了一件玄青色的袍子,遮住了她姣好的身軀。
她在這屋子的壁爐之中取了兩杯酒過來,遞了一杯給祁樂。
同時,她手腕一翻取了一個玉瓶過來。
玉瓶之中裝著的,正是三滴先天靈液。
“之前便答應了你,每治療三次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
“說說吧,隻要是我能做到的,皆可幫你。
“眼下你依然是神橋一境吧?不過你這法力的強大程度,可比我見過的諸多陰陽境還要強不少。
“怪不得當年拿仙機讖算出你是這一道緣法!
“李先生確實不是一般的修行者!”
糜夫人淡淡開口之際,抿了抿嘴,喝了一口如同鮮血一般的靈酒。
她的頭頂之上立刻冒出了一圈嫣紅的氣,這似乎是在靈酒的特點。
祁樂也喝了一口,立刻感到全身的血液就像是燃燒了一樣,同時每一滴血液之中似乎都有一根鋼針,在刺著他的鮮血。
這種刺激對於身體不是壞處,而是極上的好處。
就這一口靈酒,便省去了祁樂至少一年呼吸打坐的修行時間。
他那迎上了糜夫人詢問的目光,沉默片刻之後,開口問了一句:
“夫人之前說,你我能在寒山寺相遇,乃是你找天機宮的前輩高人,用了頂級法寶仙機讖為你算了一道?說是會有這麼一遭緣法?
“那麼……以夫人之能為,夫人能不能看看我是何等命格?”
祁樂心中想著的……自然是造孽經晉升神橋境的儀式。
糜夫人嘴角掀開了一抹笑意,在原地踱了兩步之後說道:
“天機宮修命字經的高人們,確實可以輕易看穿我等的命格,不過……先生你我這般緣法,你的身份斷然不會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