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烈陽的孫子叫做張景行。
在修行一道之上,天賦確實非常高,在小小的二十歲的年紀,便已經晉升到了築基期。
又花了五年的時間,便升到了築基期巔峰。
但可惜就可惜在,眼下的天地不允許他再進一步了。
所以他的心中可謂是極其遺憾,恨自己不能早生五十年。
否則的話,他相信此時此刻自己早就已經是飛天遁地的可怕的仙人一般的存在了。
雖然所有人都在說眼下修行者前路已然斷絕,沒有辦法升入傳聞中的遠遊神橋,甚至是更高的境界之中。
但是。
近年以來,張景行一直沒有放棄,數月之,前他更是得到了一個重要訊息,說是有機會能夠晉升到遠遊境之中。
但是他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所以現在他盯上了自己爺爺幫著那傳聞之中的藥園子主人,存了很多年的錢財、靈種。
這些錢財靈種如果全部拿出來的話,勉強能夠讓他買到那傳說之中的東西,說不定能夠讓他晉升到遠遊之中。
然而此刻,張烈陽在聽到了自己孫子張景行這番話語之後,他拄著拐杖的雙手極其激動顫抖了起來。
他的嘴唇上下搭著,他那渾濁的眼珠子也因為極度的生氣,隨時都要跌落出來一樣。
他舉起了手中的拐杖,狠狠地在張景行的後背之上敲打了兩下。
這已經是張烈陽所有的力氣了,但是落在一尊築基期巔峰的修行者後背之上,卻是如同撓癢癢一樣。
當然張景行並沒有反抗,隻是挺著身子默默承受著。
張烈陽大口喘著氣,旁邊有兩個漂亮的婢女過來攙扶著他,他狠狠一甩身子,示意這兩個侍女不要攙扶他,他聲嘶力竭地吼道:
“攙我乾什麼?不要管我,讓我這老東西早點死吧。你們這些小輩!我告訴你們,隻要我張烈陽活著的一天,存下來的不屬於我張家的那一份錢財,你們一個子兒都不能動,真想要的話,現在就殺了我。”
張烈陽的暴喝之聲在整個藥園子之中回蕩著。
此間頓時靜得落針可聞。
張景行微微低下了腦袋。
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
他的雙目之中一圈邪異一般的氣息微微飄蕩了之下,他伸出了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自己有些乾癟的嘴唇,然後微微抬起了頭,一雙如同老鷹一般的陰鷙的目光,落在了張烈陽那蒼老得布滿了皺紋的臉上。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悠悠地說道:
“爺爺你老了,你確實已經沒有幾年好活了的,你說你這是何必呢?
“你莫名其妙堅守著的這個東西,有人在乎嗎?
“十年之前,你手中一直尊重著的那一位什麼勞什子祁樂小醫仙回來了,你上趕著跑到上京城裡去恭喜人家,你們也不就是在桌子上喝了幾杯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