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樂吸了一口氣。
麵前的李修瑾聞言之後,神色很明顯地微微有了一抹變化。
但祁樂繼續說道:“而且……李氏天唐的最後一位皇帝,他的名字就叫做李修瑾吧。
“這個人如果不是你,那他會是誰呢?”
祁樂目光灼灼。
從他在李修瑾這裡得到的信息來看,李修瑾是在數千年以前便因時墟劫主的命格,被拋到了這未來……
所以薑家那一位皇祖奶奶,以一把山荼花槍崩掉的天唐的末代皇帝,並不是麵前的這一位李修瑾。
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當年的那一位李修瑾被人所取代了。
就像是此刻的現世,李承乾被一尊醫聖的分身所取代了一樣。
果不其然,當祁樂這番殺人誅心的話語出口之際,李修瑾那原本老神在在的表情,忽然扭曲了幾下。
原本雲淡風輕的麵龐,近似於刹那之間,扭曲成了如同從屍山血海之中踏出來一樣。
他目光之中忽然浮現出了一抹銳利。
銳利之中帶著其修道多年以來自無數的生死危之間闖過的殺意。
“聽你的意思……你去過數千年以前,見過本座消失之後的時代?
“莫非便是你假扮了我當上了天唐的皇帝?
“然後你又假死,使得我李家的天唐,被那薑家的賤種們所取代了!”
李修瑾麵龐猙獰,體內氣息陡然湧動而出,身形化作鬼魅。
下一刻,他的左手已經死死握住了祁樂的脖頸。
五指之間有難以形容的力量,驟然灌進了祁樂的身體之中,幾乎要把祁樂的身體給捏碎。
這是祁樂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一尊來自於高階的頂級修行者的壓迫感。
並且自己體內的時字經法力,在麵對著李修瑾的時候,出現了難以形容的停滯感。
似乎有無數的時間蟲子在啃食著他的血肉經絡以及骨骼一般。
這是高位格的壓製。
但實際上,祁樂修行的是完整的時字經。
而李修瑾修行的,不過是時字經的一個副冊歲月輪罷了。
但李修瑾在歲月輪以及時墟劫主命格疊加之下,再加上其本身六境的修為,此刻壓製得祁樂竟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祁樂臉色漲紅,雙目之中血絲密布。
他卻是絲毫感受不到痛苦,整個人卻是不由得猙獰笑了起來。
一邊笑著,他的嘴角一邊滲出鮮血。
他的一排整齊的白牙牙縫之間,也有諸多的鮮血伴隨著一些內臟的碎塊湧動出來。
他死死盯著李修瑾,大口呼吸著。
但嘴角翹起的嘲諷笑意,卻是愈發濃鬱。
李修瑾將祁樂往地上一扔,祁樂重重摔在了地上。
李修瑾撣了撣自己的衣袖,抬手揉了揉自己頗為猙獰可怖的臉龐,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
“不是你,你這小子沒有那個能耐能夠騙過我的父皇……
“就算是一尊六境的修行者,就算他修煉的是完整的假字經,嗬嗬,想要騙過父皇,那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