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羅納德突然說自己有這麼多股票，怎麼不讓他害怕呢？這是他自己說出來的數量，還有沒說出來的呢？歸根到底這種不聲不響地聚集了大量股票的能力，才是最可怕的。
“放鬆，薩姆。我隻是想賺錢。我買了一些百事達的股票，結果被你收購了以後就是跌。我的財務分析師告訴我，可以利用這些股票來做空賺一些錢，他們把這叫做兩頭下注，叫什麼對衝來著？”
羅納德拍拍手，橘子的水分很足，吃起來很過癮。他拿著餐巾紙擦擦手，又去拿了一個。
“所以你隻是為了錢？”雷石東的警惕心稍稍降了，反正收購兩家大公司肯定會造成公司股價下探，要不是SEC管得緊，就差他自己下場做空自己了。
反正羅納德賺的，嚴格來說也不是自己的錢，而是市場上那些和他做對手盤的，無端看好維亞康姆的傻蛋。隻要不是覬覦自己的股權，那麼什麼都好說。
“薩姆，你讓我很為難。我這些股票，要是在公開市場上賣出去，恐怕股價又得跌不少。不如我們做一個協議的股票轉讓，你用稍稍低於市場價格，買回去，然後再做注銷處理，等於回購股票，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好消息嗎？”
羅納德笑著對雷石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反正維亞康姆公司，短期內在經營上不可能出現奇跡，要想讓華爾街的分析師們說點好話，你就得做點其他的事情。
比如回購就是其中的一種。公司賬上有資金，從股民手裡回購股票，然後注銷，這就等於縮小了分母，讓每一股股票更加值錢。如果維亞康姆是一間經營良好的公司，那麼這樣做是比分紅還要好的舉措，華爾街很可能調高對股票的看法。
不過羅納德提議的，就不是這一回事。維亞康姆處在很麻煩的境地，公司擁有的資產很多，但是沒有多少能產生足夠的現金流。如果在公開市場上回購，可能會弄巧成拙反而讓華爾街厭惡。
羅納德就是提議，為了減少對公開市場股價的波動，兩人做一個場外的交易，協議比收盤價稍低的價格成交，就不會讓SEC和股民們不滿意了。
到時候，雷石東用這些股票乾什麼都行。
但是，雷石東也真的是窘迫，維亞康姆賬上的現金，動用來做這件股權交易，短期內要是股市對這筆交易的看法負麵的話，股價繼續下跌，他就會陷入更加大的麻煩中，年底的年報都可能出不來。
“你能不能，接受分期付款？”雷石東期期艾艾，他想要這筆交易，又不想付出真金白銀。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你現在沒錢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了？”羅納德毫不掩飾地戳了戳雷石東的痛處。
在老頭子翻臉之前，羅納德又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這樣的話，我給手裡的這個股份找一個新的擁有者，想來你也不會反對的，對吧？”
“是誰？”雷石東的神經又緊張起來了。自己吃不下，也不想彆人吃，最好還是讓羅納德接受分期付款，先轉給自己。在兩大驚天並購以後，他自己的國家娛樂公司（雷石東家族控股），占據維亞康姆的股權也受到了很大的稀釋，雖然他從A/B股的安排裡，還保持了投票權上的控製，但是也不希望羅納德這樣的小股東手裡的股票，被集中到一個有能力和他爭奪控製權的大鱷手裡。
“高盛，我準備通過他們，找一個合適的人換股。你知道的，現在很多人都想要你的維亞康姆的股票，曆史上也找不到比今天更合適的時機了……”
羅納德吃完了第二個橘子，對著雷石東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地說道。
“彆開玩笑，到底是誰？”雷石東當然明白，所謂的高盛，隻是起到一個掮客的作用，收購羅納德手裡的股票，然後和另一個控製相當價值的其他公司的股票的人做交換。
最後拿到這筆股票的，不會是高盛這樣的公司的，他們從來不做長期持股者。要是羅納德說出任何他的仇家對手的名字，他就要發怒了。就算砸鍋賣鐵再賣掉一些資產，也要把這筆股票控製在合適的人手裡。
“放鬆，薩姆。我找了德克薩斯州的巴斯家族……他們正好想要賣出一些迪士尼的股票……”
羅納德不再逗這位老頭了，平白無故結仇不好。
小喬治當上了德州州長以後，巴斯家族也參加了他的慶功會，並且向新州長，老大統領的長子示好。
小喬治也樂於向羅納德和巴斯家族雙方展示自己的人脈廣泛。正好外州和本州的兩位大亨，在交流了一番以後，羅納德驚訝的發現，他們正是好萊塢七大裡麵的迪士尼的重要股東。
他們從八十年代就投資迪士尼，對艾斯納入主以後，股票的價格也很滿意。到今年，他們的投資已經上漲的非常可觀。作為迪士尼最大的投資者，他們的股票大約相當於20億美元的市值。
多年下來享受了可觀的回報，巴斯家族也開始想要逐漸賣出獲利，再加上最近艾斯納解雇卡森伯格的事情，讓他們對未來的股價有了疑慮，正準備出售呢。
正好羅納德不看好維亞康姆，巴斯家族不看好迪士尼，雙方卻都對對方的公司有正麵的評價。兩人自從州長獲勝派對以後，就開始雇傭律師和會計師，以及像高盛這樣的中間商來談判交易環節。
到了最近，雙方已經基本達成了協議。
不過，SEC的規定，和維亞康姆收購百視達的一係列協議，可能要求羅納德在出售的時候，先要問價雷石東。否則有可能被SEC調查，特彆是這樣比較敏感的換股交易，被大股東舉報的話，就會有麻煩的調查程序。
所以趁此機會，羅納德順手也把這個程序走完。
雷石東對巴斯家族倒是不怎麼太擔心。他們在迪士尼的所作所為很讓人放心，十年來沒有怎麼乾涉經營，滿足一默默地作為一個投資者獲得利益，這樣的人對於雷石東這樣的控製欲望超強的人是最合適的。
很快，這筆換股交易就要達成了，那邊接到了巴斯家族通知的艾斯納，也給羅納德打來了電話。
“羅納德，你想要什麼？”艾斯納的股份比雷石東可是少的多了，他對控製權的在意程度，比雷石東還要偏執。
“站在你這一邊，邁克爾……”
“哈哈哈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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