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學,肇始於春秋之時,彼時華夏大地正曆經滄桑巨變。經濟領域,鐵製農具與牛耕廣泛應用,土地的家庭占有製如洶湧浪潮,逐步取代井田舊製,這一變革從根本上撼動了宗法封建等級製度的根基,恰似狂風驟雨衝擊著古老的大廈。
政治層麵,在宗法封建等級體係下,隨著血緣關係逐代疏離,諸侯對王室、大夫對公室的離心傾向日益加劇,加之封建分封製對分封者權力的不斷削弱,“禮樂征伐自諸侯出”等權力下移的亂象紛至遝來,原有的政治秩序如同被攪亂的棋局,陷入一片混亂。
文化方麵,作為宗法封建等級製產物的禮樂文化亦隨之崩壞,呈現出禮崩樂壞之頹勢。上位者無奈行“非禮”之舉,下位者“僭越”之事頻發,禮喪失了其維係社會的功能,樂亦不再具備道德教化之作用,恰似昔日華美的錦緞布滿了破洞。這種社會的劇烈變動,恰為儒學的誕生提供了難得契機。
時代如饑似渴地呼喚著新的思想體係,以解決紛繁複雜的社會問題,重構井然有序的社會秩序。對於從現代穿越而來的李承乾而言,儒學既有其熠熠生輝的可取之處,亦存在與現代觀念相悖的不可取之處。
李承乾欲在大唐推行現代教育方式,其難度猶如逆水行舟,舉步維艱。故而,若想順利推行教學,便不得不披上孔子教學的外衣。孔子早在千年前便已踐行“有教無類”之理念,不論學生出身貴賤、家境貧富,皆一視同仁,予以受教育之機會。
此理念正與現代教育麵向全體學生的主張相契合,仿若跨越時空的共鳴。這一理念打破了大唐貴族對教育的壟斷,宛如為眾多身處底層的學子開啟了一扇改變命運的大門。例如孔子門下弟子子路,出身微賤,性格魯莽,然孔子因材施教,循循善誘,終引導其走上正途。
此等教育平等之思想,與新課改麵向全體學生、促進教育公平的理念高度契合,淋漓儘致地凸顯了孔子對個體價值的尊重,以及對每個學生發展可能性的珍視。
工人小學的圍牆上,操場上,孔子的畫像與雕像赫然矗立,“自行束修以上,吾未嘗無誨焉”“性相近也,習相遠也”的標語醒目地書寫於圍牆之上。一時間,學校的學習氛圍仿若春日蓬勃生長的萬物,愈發濃鬱。
然有利者必有其弊,遵從孔子的學說,自然亦會招致一些質疑與攻擊。有人問道:遵循了孔子的理念教學,為何不遵從孔子“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等級秩序呢?孔子所主張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級秩序,在一定程度上強化了社會的階層差異,如同築起一道道森嚴的壁壘,將人們按照身份地位進行嚴格劃分,要求每個人安於自己的等級角色,不得僭越。
這種學說,與現代社會所倡導的平等、民主的價值觀格格不入,猶如冰炭不同器。現代社會追求人人平等,不論身份地位高低,每個人都應享有平等的權利與機會,而這種等級觀念則可能如繩索一般,束縛個人的發展,阻礙社會的進步。
但須知,此處乃是唐朝,是封建社會,是君主製國家。貴族、官僚、地主等階層憑借各種手段大肆兼並土地,坐擁大量田產,而農民則僅有少量土地,甚至淪為佃農,租種地主土地,向地主繳納地租。
這種土地占有與使用關係,深刻地體現了封建生產關係的基礎,宛如封建大廈的基石。李承乾布局良久,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其目的實則是為了打破封建社會的經濟結構。在當時,土地作為主要的生產資料與財富來源,地主階級通過占有土地殘酷剝削農民。
當工人階級嶄露頭角,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興起,工廠製度得以建立,大量勞動力從土地的束縛中被解放出來,湧入工廠成為雇傭工人,土地在經濟中的核心地位遂逐漸下降,仿若一顆曾經璀璨的星辰在天空中漸漸失去光芒。
而李承乾所要做的,便是讓工人擺脫為溫飽而奔波的困境,能夠專心投入工人事業。此刻,李承乾所缺者唯有時間,而最不缺的亦是時間。工人階級的萌芽正如同春日破土的幼苗,一步一步頑強生長。
待他們的孩子學習了相關政治知識……李承乾的第一步計劃,便是建立國有企業,讓女性也投身生產,以此打破現有的男尊女卑思想。
農學院的首要任務則是建立國家自己的糧食儲備,利用時代的思想差,以高維度的政治思想高度壓製封建社會的政治體係,猶如以泰山壓頂之勢。
生產力決定規模與速度,當下僅能維持四萬人的工人規模。在農學院研究出高產糧食之前,這一切的部署皆艱難萬分,仿若在荊棘叢中艱難前行。
教育對生產力具有促進作用,又因良好的教育能夠催生更高效的生產力,再生科學知識,培育優質勞動力。故而,教育乃是當下的重中之重,猶如大廈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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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農荊、鄧瑞奇、田桑子、謝唯義、魯季長六人於房間內探討接下來的發展。李承乾將基本教育方案遞予眾人觀看。魯季長觀之,頻頻點頭,麵露讚賞之色。
“王,您欲將工部的工匠單獨抽離出來嗎?”
李承乾聞言,緩緩搖頭。
“此工人非彼工匠。工人乃是從事各種體力或腦力勞動,以獲取工資報酬為主要目的之勞動者。其工作通常處於工業化、規模化的生產環境中,依循一定生產流程與標準進行操作。”
“您是說……那些挖煤和修路的徭役?”
李承乾麵露無奈之色,他實在不知如何向眾人清晰闡釋工匠與工人的概念,隻得拿起筆,在圖紙上精心描繪二者的關係。李承乾將各類職業劃分得極為細致,最終在圖紙上畫了一個碩大的圓圈,將這些職業的生存方式圈於其中。
“我所圈定的這一類人,便稱作工人,其所屬階級即為工人階級。我們務必保障他們的利益。”
五人觀後,皆低頭沉思。農荊開口問道。
“依王所言,我們此舉與造反何異?”
“造反?造誰的反?造我自己的反嗎?”
“王,此事恐一代難以成功。”
李承乾豎起三根手指。
“三代,我們需曆經三代方可實施。若想在內部不引發動蕩的情況下穩步推進,便要徐徐蠶食世家的根基,對於工人的後代,要潛移默化地施加影響。”
農荊微微頷首。
“然而,我們的糧食產量難以跟上。王,您的策論中提及,生產力與教育緊密相連。”
“所以,我們現在缺少的就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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