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老爺子
“千奈，老爺子他...”
森木宅邸那略有些荒涼的長廊裡，新一還是忍不住地問道，走在他前方的流川千奈腳步一頓。
長廊上，隻有新一和流川千奈兩人，所以，在流川千奈停下腳步後，新一也是站在了原地，一時間，周圍寂靜到兩人能清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嘩啦，片刻之後，流川千奈有了動作，隻見她沉默的走到了長廊邊，靠著欄杆就坐了下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新一能看清流川千奈的狀態，她看起來真的很憔悴，身上的女式西服有不少的褶皺，甚至還有一顆扣子扣錯了，頭上的丸子頭也不怎麼服帖，好幾縷頭發就那麼邋遢的掛著。
黑色的眸子裡布滿血絲，眼神中透露著止不住的疲憊和哀傷，嘴唇也有些發白，可以說，這是新一自從認識流川千奈以來，她表現出的最頹廢的樣子。
很難想象，眼前這個看起來憔悴的女孩會是叱吒世界的流森財團掌權人。
“東京、京都、大阪包括全國其它地方的名醫、還有歐羅巴、番美，不管是傳統的醫學還是現代的科技醫學，通通都試過了，那些名醫跟我說，光代大人的元氣已經儘了，外國的專家也說光代大人的身體技能衰竭到了極致，嗬嗬。”流川千奈低著頭，喃喃的說道，同時手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口袋。
而聽到流川千奈的話，新一的內心也是徹底一沉，他下意識攥緊了自己腰間的日輪刀刀柄。
“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是流川千奈，隻見她素靜的臉忽然憋的通紅，不住的咳嗽著，手上還捏著一根剛剛點起的香煙。
“咳咳咳！都說這香煙能解愁，可我怎麼一點都，咳咳咳，感覺不出來，隻覺得嗆人。”流川千奈一邊咳嗽一邊說道，隨後隨手將剛剛點燃的香煙扔到了地上，然後抬起頭看著新一。
露出一個勉強的笑臉，流川千奈說道：“不過，這東西也是真的賺錢啊，在我們流森財團的推動下，現在這香煙幾乎是在全國都流行了起來，光是去年一年就帶來了超過幾千萬日元的收入，而且因為我們把政府也綁上了利益戰車，所以啊，這以後恐怕會越來越掙錢的，隻是......”
“新一，你說，掙幾千萬日元又能怎麼樣呢？幾千萬日元也換不回光代大人的健康，而我，為了幾千萬日元忙碌了很久很久，久到兩年沒有回來探望過光代大人...我，我......”流川千奈的聲音突兀的帶上了些哭腔。
“嗚嗚嗚！”
驀然的，流森財團幾十萬員工的掌權人流川千奈像個孩子一樣徹底繃不住了，放聲大哭著，周圍除了新一，並沒有第二個人看到這一幕。
而新一，站在那裡，沒有任何表示，就像一塊木雕一樣。
不知道過去多久，雙眼通紅的流川千奈胡亂用袖口擦了擦眼淚，起身帶著新一繼續走進森木宅邸。
“有時候很羨慕忍小姐，我注意到，新一你和忍小姐在一起時才更像一個有感情的活人，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呆呆的和木頭一樣，話說，見到女孩子哭了，你不應該主動去安慰一下麼？”流川千奈微笑著說道。
新一這個時候也終於是舍得開口說話了，“嗯，不好意思，我沒有反應過來，在我印象裡，你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另外，老爺子曾經跟我說過，你好像從來都沒有哭過。”
流川千奈：“差不多吧，在光代大人帶回我之前，我親眼看著父母餓死在我麵前，那個時候，我大概可能就哭乾了眼淚，新一，餓肚子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你的肚皮就像被無數利爪撕扯一般，嗓子裡好像滿是刀劍一樣。
我見過有快餓死的人趴在死去的親人身上，他們在用最後的力氣用牙齒撕扯著親人的血肉，那個時候的人，和惡鬼也沒什麼區彆了，而我，見到那一幕的第一時間不是恐懼，而是在想，那通紅的血肉會是什麼味道呢？不過，在我變成惡鬼之前，光代大人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而我，也幸運的與地獄擦肩而過。”
兩人很快通過長廊，來到了森木宅邸的後院，此時，後院已經有了不少的身影，各種奇異的藥香、很多新一沒見過的鐵疙瘩、來來往往的醫師、穿著製服的隱部隊員，甚至還有幾個高鼻梁黃頭發藍眼睛的大鼻子外國人。
隻不過，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那幾個外國人甚至還主動上前和流川千奈說道：“sorry,edidourbest.”
“新一，你來了啊，欸，很抱歉，我們對於森木前輩的病情...”隱部的老朋友後藤很愧疚的說道。
但此時的新一和流川千奈好像都有了心理準備一樣，兩人點了點頭就繼續朝宅邸內部走去。
走過一小片荒草地，月光下靜靜矗立著一座小木亭，一道消瘦的身影就坐在亭子裡。
新一朝著小亭子走去，但流川千奈卻停下了腳步，她拉住新一的衣袖，表情認真的說道：“新一，我們都在進入地獄前被光代大人拉回，千萬千萬不要讓光代大人失望，我不太懂鬼殺隊的運行，但是，請記住，從今天開始，流森財團會傾儘全力給予鬼殺隊幫助，光代大人期望的沒有惡鬼的世界，我也會全力以赴的幫忙！”
新一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我明白了，多謝了，千奈。”
當新一走進小亭子後才發現，裡麵不止有光代老爺子一個人，還有另一道勤快的身影。
換上一套紫色和服的蝴蝶忍正乖巧的給一隻放著茶壺的小爐灶扇風，濃鬱的紫藤花茶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小小的木桌上擺放著好幾碟可口的甜點。
圓二趴在蝴蝶忍的身邊，在暖呼呼的爐灶邊打著盹。
光代老爺子穿著簡樸的青綠色衣袍，同樣閉著眼睛愜意的享受著火爐的溫暖，老爺子的頭發已經完全白了，臉上的皺紋也像是蒼老的大樹紋路一樣，露在衣袖外的手幾乎已經看不到肉了，好像隻是骨骼上蒙上了一層皮一樣。
忽然，老爺子睜開了混濁的眼睛，一眼就望向了剛走進亭子的新一。
“哎呀呀，新一啊，怎麼這麼晚才來？你再不來，老朽的口水真止不住了，小忍的花茶煮的真香啊，可惜人家非要等你到了才肯倒給老朽喝，哎，現在的年輕人呐。”老爺子笑著說道，聲音還和以前一樣聽起來中氣十足。
新一聞言大咧咧的走到老爺子麵前坐下，切了一聲說道：“嗬，多等會兒怎麼了？難道我不值得老爺子你多等會兒麼？怎麼說我也是森柱，你舍得不等我這個得意弟子麼？”
“哈哈哈，你啊，真是不會說話，森木森木，可不是真讓你像個木頭一樣，剛才就那麼看著千奈掉眼淚？”
“呃，你怎麼知道的？”
一旁扇火的蝴蝶忍狡黠一笑，而他們的頭頂，英三悄悄的站在亭子的頂上。
大大們的支持讓偷懶的暮自有些不好意思了，那暮自就努力點！?????????，嘿嘿，以後兩天一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