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二年,九月十五,午時的陽光熾熱而明亮,毫無保留地傾灑在皇宮的每一寸土地上。
金黃的琉璃瓦反射著刺眼的光芒,殿宇樓閣在光影交錯間更顯莊嚴肅穆。
蘇涵兒跟隨戴權緩緩步出宮殿,因著女兒身的緣故,在這規矩森嚴的皇宮之中,倒是無需太多避諱。
她的心中激動不已,想到終於能夠名正言順地待在楊起——那位令她傾心已久的陛下身邊,
一顆心就如同歡快的小鳥,撲撲騰騰地跳動著。
每走一步,都仿佛離自己的心上人更近了一些,這種感覺讓她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
戴權在前頭不緊不慢地走著,時不時回頭看看蘇涵兒,心中暗自思量。
他可是個極為精明的人,早前就從蘇涵兒看向陛下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滿滿的愛意。
當時,他心裡就打起了小算盤,暗自猜到這位蘇姑娘怕是早已傾心陛下。
在這皇宮之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萬一哪天這位蘇姑娘真成了娘娘,那自己可得罪不起。
所以,對蘇涵兒,他一直都客客氣氣的。
兩人一路往西,漸漸進入內宮。
內宮的景色與前朝大不相同,這裡處處透著精致與典雅。
曲徑通幽的小道旁,盛開著嬌豔欲滴的花朵,微風拂過,送來陣陣芬芳。
回廊曲折,雕欄玉砌,仿佛每一處角落都訴說著皇家的奢華與尊貴。
蘇涵兒看著眼前如夢如幻的景致,心中卻有些疑惑。
她微微皺眉,腳步一頓,一個閃身便攔住了戴權。
戴權正走著,冷不丁被攔住,微微一怔。蘇涵兒一臉警惕地出聲問道:“戴公公,咱們這是去哪兒?”
戴權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暗笑她的謹慎,卻也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他一拍腦袋,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嗬嗬的笑容,解釋道:“蘇教習莫怪,是雜家的不是,都怪雜家沒提前說清楚。
咱們這是去坤寧宮拜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可是後宮之主,蘇教習往後在宮中的住處,都得由皇後娘娘安排。
而且呀,大皇子殿下和如意公主也在那兒,您正好也見見兩位小主子。”
蘇涵兒聽了,心中恍然大悟,臉上頓時浮現出略帶歉意的神色。
她趕忙對戴權行禮,聲音輕柔卻滿是誠意:“原來如此,在下方才失禮了,戴公公勿怪!
實在是這宮中規矩繁多,我生怕自己做錯了什麼。還望戴公公往後多多提點。”
戴權忙不迭擺手,和藹地說:“蘇教習太客氣了,這都是小事兒。
您初來乍到,有疑惑再正常不過,咱們還是快走吧!
可彆讓皇後娘娘等咱們太久,皇後娘娘向來最是守時,要是咱們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蘇涵兒點點頭,跟在戴權身後繼續前行。
她的心中依舊激動難平,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大皇子和如意公主,也能見到統領後宮的皇後娘娘,
這意味著她真正融入皇宮生活的第一步即將邁出,而這一切,都離她心愛的陛下更近了一步。
戴權則在前麵走著,心中默默盤算著,要如何在這位蘇教習和後宮眾人之間周旋,可不能出了什麼岔子,畢竟這宮裡的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啊!
……
在坤寧宮裡,皇後娘娘陳可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中輕輕撥弄著護甲,
看向身旁的惠貞皇貴妃劉冰清,緩緩開口道:“這蘇涵兒,本宮聽聞她是來教導景兒和曦兒武功的,也不知究竟有幾分本事,你對此有何看法?”
劉冰清輕輕抿了口茶,放下茶杯,微微皺眉道:“姐姐,這宮中突然來了個教武功的,實在讓人難以放心。
誰知道她背後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不過,既然在咱們的地盤,且先看看她的表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