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一塊巨大的墨布,沉沉地壓在紫禁城的上空。
凜冽的寒風呼嘯著,穿過宮牆的縫隙,發出尖銳的聲響,仿佛是無數冤魂在哭訴。
東廠督主曹正淳站在東廠的大堂之上,麵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他身旁的桌案上,擺放著一份份關於刺客的審訊記錄,上麵清晰地指認華貴妃薛寶釵乃是幕後主使。
“來人,去請華貴妃到東廠詔獄。”曹正淳冷冷地說道,聲音如同冰棱般尖銳。
一個廠衛領命,正準備下去傳話。
“慢著!本督親自去問!”曹正淳突然眉頭一皺,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他深知,聖上向來寵愛華貴妃,若這事情弄錯了,華貴妃在聖上麵前吹吹枕邊風,自己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想到這裡,曹正淳當機立斷,讓人帶著那個指認華貴妃的宮女,一同前往華貴妃所居的蘅蕪殿。
此時,夜已深,已近亥時一刻。蘅蕪殿內卻還燈火通明,溫暖的燈光透過窗戶,灑在庭院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暈。
曹正淳帶著一眾廠衛,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蘅蕪殿。
殿內,華貴妃薛寶釵正坐在床邊,懷裡抱著不足兩歲的三皇子楊皓,輕聲哄著:“哦哦…皓兒不哭,皓兒乖!~”
這段時間以來,楊皓一直吃的比較燥熱,一直咳嗽不止,夜裡經常啼哭,讓薛寶釵心疼不已。
聽到腳步聲,薛寶釵抬起頭來,看到曹正淳帶著一群人走進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她輕輕放下三皇子,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曹正淳:“曹督公,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曹正淳微微躬身,禮數周到地說道:“華貴妃娘娘,深夜打擾,實在是事出有因。
今日,本督在禦花園捕獲了一批行刺大皇子殿下和如意公主殿下的刺客,經過一番審問,
他們指認娘娘乃是幕後主使,還望娘娘能給本督一個說法。”
薛寶釵冷笑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曹督公,這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本宮。
這些刺客的話豈能相信?他們為了脫罪,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曹正淳不慌不忙,從袖中拿出宮女的供詞,遞到薛寶釵麵前:“華貴妃,這是你身邊宮女的供詞,
她承認是你指使她與刺客聯係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同時,讓人把那個宮女拉到薛寶釵麵前辨認。
就在這時,薛寶釵的貼身丫鬟鶯兒突然站了出來了來,眼中滿是憤怒:“曹督公,你莫要被這宮女蒙騙了!
這宮女名叫紫薇,根本不是我們蘅蕪殿的宮女,而是半個月前,盛貴妃硬塞給娘娘的!”
曹正淳微微一怔,目光轉向紫:“你可敢說實話,你到底是誰的人?”
紫薇臉色蒼白,身體瑟瑟發抖,但還是咬著牙說道:“我就是蘅蕪殿的宮女,是華貴妃指使我去聯係刺客的。”
鶯兒氣得滿臉通紅,指著紫薇說道:“你這個賤人,竟敢如此汙蔑娘娘!
半個月前,盛貴妃以照顧娘娘為由,將你送進了蘅蕪殿。平日裡,你就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搞什麼名堂!”
薛寶釵看著曹正淳,眼神堅定地說道:“曹督公,本宮一向恪守本分,從未做過任何違心之事。
這分明是盛貴妃的陰謀,她嫉妒本宮得寵,想要陷害本宮。”
曹正淳心中暗自思量,看來這事情並非那麼簡單。他看著紫薇,冷冷地說道:“你若不從實招來,本督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紫薇嚇得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我說,我說!我是盛貴妃的人,是她指使我來陷害華貴妃的。
她給了我很多好處,還威脅我若不照做,就殺了我的家人。”
曹正淳皺了皺眉頭,心中已經有了幾分判斷。
他看向薛寶釵,說道:“華貴妃娘娘,此事本督會徹查清楚。若真是有人陷害娘娘,本督定不會輕饒。”
薛寶釵微微點頭:“那就有勞曹督公了。本宮相信,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
“多謝貴妃娘娘信任,本督一定儘力!”曹正淳說完,就告退了。
曹正淳帶著廠衛和紫薇離開了蘅蕪殿。回到東廠後,他立刻派人去調查盛貴妃的行蹤和動向。
經過一番調查,曹正淳發現盛貴妃果然與這起刺客事件有關。
………
次日三月二十五
剛到巳時,一個東廠番子如一陣疾風般匆匆跑來,臉上帶著緊張與急切,單膝跪地向曹正淳稟報:“督公,卑職等在仔細調查的過程中,有了驚人的發現。
二皇子楊象身邊的太監與那些行刺大皇子的刺客竟有過接觸。”曹正淳正坐在那雕花太師椅上,手中輕輕轉動著茶杯,聽到這番話,
手中的動作猛地一滯,茶杯險些滑落,心中也是一驚。
他原本以為這隻是一場針對華貴妃的簡單陷害,沒想到事情竟如此錯綜複雜;
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牽扯出更多的人和事。他微微眯起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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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自思忖,此事絕不能草率行事。原本打算帶著華貴妃去麵見皇上的計劃,
也被他暫時擱置,他決定先把這背後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