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貴妃祁氏陷害宮妃,因朕顧念祁良信之英勇,特免其女責罰,但此女萬萬不能留在皇宮……代發修行……欽此。”
祁怨剛到,就發現自己跪在地上,耳邊響起太監那獨有的嗓音,微微抬頭看向那道明黃色的聖旨,體內湧起一股無力之感,整個人搖搖欲墜,似是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
小還魂丹入口,勉強壓住了眩暈之感,祁怨麵無表情的接過聖旨,也沒有多加客套,抬腳就要上馬。
“二少爺不可啊,您的身子怎能騎馬呢?”李伯曾是祁家軍的一員,因在戰場上被砍斷了一條胳膊,這才退下來成了祁府的管家。
“李伯,我的身子我知道,馬車來不及的,我怕小妹她……”李伯放開了手,祁怨翻身上馬,馬蹄聲起,很快消失在長街之上。
李伯看著剛剛祁怨行雲流水的上馬動作,突然想起了祁忠,不禁老淚縱橫。
祁家祖上代代鎮守邊關,人人皆是為國殉身。
當今聖上是個腦子有泡的君主,沽名釣譽、貪花好色、是非不分、耳根子軟……等等,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合格的君主。
在秦壽還是皇子時,並不是這樣,可自從他因去了一趟邊關,一躍成了太子,後登基為帝。
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先是逼迫祁良信嫁女,祁念就這麼被一頂小轎抬入了皇宮,成了秦壽的妃子。
誰都知道,這是皇上在防備祁家,祁良信也知道,但他能怎麼辦?他那忠君愛國的思想,不允許他萌生起反抗的念頭。
後來,柳如煙入宮,一躍成為貴妃,壓了祁念一頭。
“祁忠小將軍真是英勇神武,是京中不少女郎心中的英雄呢。”柳如煙誇讚祁忠的話在祁忠死後流出,所有人都以為皇上是因為吃醋,這才害死了祁忠。
但隻有活著的祁怨和祁念知道,皇上隻是借由柳如煙的口,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畢竟如今邊關平靜,安穩個十幾年不成問題,那麼龐大的祁家軍就成了皇上的眼中刺,肉中釘了。對於一個沒有能耐手段的帝王,他決不允許祁家軍這樣可以推翻自己的存在。
於是,柳如煙成了禍國妖妃,秦壽隱於人前。
要不是原主從出生就體弱多病,不適合練武,皇上連原主都不會放過。
祁家白事一場接著一場,就沒有停過。
祁家上下幾十口人,全都葬在了邊關,隻因他們忠心的帝王一句“戰。”就算是明知是死局,他們也不會退縮半步。
祁念也是明知道自己的枕邊人害死了全家,但還是不得不為了原主,在後宮苟活,畢竟宮妃自戕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祁家就剩原主這麼一個獨苗苗了。
“小妹!”遠遠看到了一輛破舊的馬車,秦壽還真是費心了,能在皇宮中找出這麼一個破舊的馬車給祁念。
許是馬車內的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很快探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那手瘦的隻剩下皮包骨,隱隱透著青色,不像是十八歲女子的手。
“二哥!”祁念探出腦袋,看的的正是在策馬奔騰的祁怨,頓時嚇得臉色更加蒼白。
誰不知道祁家老二體弱多病,在鬼門關走了多少次,祁家的軍功全都用來給原主換補藥了,要不是這麼補藥吊著,原主早就魂歸故裡了。
為此,龍鳳胎的兄妹二人經常被人提起,什麼龍死鳳生,因此,祁念平白還擔了一個克兄的罪名,尤其是在祁忠死後,這種流言越來越廣,這也是皇上說將祁念貶為庶人,沒有朝臣阻攔的原因。
“二哥,你怎麼樣?”
“無事!小妹,二哥隻有你了,你要好好的活著,等著二哥回來。”祁怨的話意有所指,也不管祁念聽不聽得明白,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進了祁念的手中,並沒有被人發現。
“二哥,我……”祁念淚眼朦朧,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送彆了祁念後,馬車越行越遠,直至成了一個小黑點,祁怨這才閃身進了空間。
祁怨腳步虛浮,雙腿軟的像兩根泡發過度的麵條,不住的打顫。胸口猶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攥住,肺裡像是有火在燒,心臟狂跳不止,冷汗涔涔。
躺在地上像是死狗的祁怨,足以看出原主的身體有多麼不好,怪不得……
湯圓兒忙上忙下的幫祁怨調理著新身體,自從有了湯圓兒,祁怨輕鬆了許多,現在隻需要躺著享受身體的各個器官恢複正常即可。
死狗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一個小時後,祁怨神采奕奕的起身,感受著心臟強有力的跳動,活動了一下手腳,沒了嘎巴聲後,滿意的出了空間。
湯圓兒癱倒在地,像是一個融化了的糯米糍,軟綿綿,看著就很好欺負。但沒有動物敢上前,他們又不傻,湯圓兒隻是累了,又不是死了,想要欺負它?還是等等吧。
祁怨回了一趟將軍府,李伯看著麵色蒼白,雙眼無神且無助的祁怨心疼不已,招呼著人一起將祁怨從馬上抬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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