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心神不寧地帶著那名叫甸彤的怪物下了樓。
大廳此時氣氛與他們上樓之前相比添了幾分緊張,昨天還很團結抵製55星的其他幾星界限分明,看向對方的眼神中帶上了警惕。
以古樸的大門為分界點,噬血星與綺利星的任務者在左邊,混沌星與仙劍星的任務者在另一邊,隻有55星任務者,幾十人被擠在樓梯附近的一小片區域,看著都擁擠。
目測之下,司徒炎發現55星任務者的人數少了半數,消失的大多是昨天夜裡被刻意分出去的任務者。
古堡的門上再次出現了一行不顯眼的黑色規則:
古堡原生生物有義務確保古堡的“潔淨”,白晝給客人以舒心的體驗。
這一條對應了被遊魂附身的任務者,按古堡規則,他們是需要被清潔的對象。
這一條顏色截然不同的規則顯然並不應該屬於從四麵八方而來參加治愈晚宴的“賓客”。
她將這條規則代入古堡怪物,原本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前路就被點燃了一絲光亮。
“客人看起來被燒得不輕啊,不過,我有經驗,放心。”
被甸彤的聲音拉回現實,司徒炎回過神,他們與臨澤不過三個台階的距離,甸彤眼中看似無奈,實則帶著不懷好意的笑意。
一縷紅布不知被他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以不容拒絕的手段將渾身是傷的臨澤從頭到尾包裹住,等到臨澤全身上下隻露眼睛和透氣的口鼻時,地板上的血跡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對著自己滿意的作品,甸彤為自己鼓了幾聲掌,裹得嚴實的手臂也隨著動作露了幾分端倪。
“不用擔心,尊敬的客人們,雖然並不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早就齊聚在大廳,但要相信我對自己的病人一向負責。”
自己鼓掌尚不儘興,他又將目光轉向大廳的任務者們,一掃而過的目光中間夾雜著幾分嫌惡,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多看,而是再次轉向被自己包紮得很安全的客人。
“客人,您的生命真是我所見最頑強之一,希望今夜我們再見麵之時您還能讓我驚喜。”
帶著誇張的笑,甸彤以嘴形無聲發出“砰”得一聲,右手也附和做著一收一張的動作,明目張膽地說出自己的意圖後,悠哉地往二樓走去。
安靜的大廳在怪物走後總算有了一些聲音。
南潯三兩步走到臨澤身邊,從他外露的眼神中看出了痛苦,她找來剪刀試著將紅布剪開,鋒利的剪刀一剪下去如同生了鏽一般剪不斷分毫,反倒收束地更緊,讓臨澤更加痛苦。
司徒炎站到南潯身旁,指向剛剛臨澤所在的地方。
“沒用的,它能吸血氣,地麵上的血跡就是被這紅布吸收,他的傷口隻要沒有愈合就會一直痛苦,好在他的命暫時是保住了。”
甸彤根本沒準備好好治療臨澤,紅布隻是防止傷口繼續惡化,他要的是給臨澤吊一口氣,好在夜裡親手再賦予臨澤死亡。
拆掉紅布,臨澤的傷口會進一步惡化,惡化就意味著死亡,怪物當然不會允許獵物從自己的口中跑掉,殘忍而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