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槿木訥的神情瞬間陰沉下去,她因著沒辨認出來甸彤的真假被他嘲了許久,之前都是繼任者之間嘲弄也就算了,現如今大庭廣眾說出來,無異於斷了她今晚的治愈之路。
果然,甸狗克她。
“你又好到哪去,必贏的局麵徒勞一夜,很開心吧,甸彤。”
話剛說完,梆硬的拳頭直衝林槿的麵門而來,揮舞的氣流刮過司徒炎的臉,在她的眼裡如同快進一般,那拳頭就砸在了林槿的臉上發出乓的聲響。
林槿精致的麵容如同瓷器一寸寸裂開,仿佛下一秒就會有破碎的血肉連同皮落在地上,但那隻是仿佛,那張被一拳打得縱橫交錯裂隙的麵容是束縛怪物的枷鎖,也是怪物的象征。
那雙眼睛緩慢地轉動著,最終定在離得最近的司徒炎身上,手指向還待再出拳的甸彤。
“客人,你覺得我比之他如何。”
司徒炎心道不好,這怪物想禍水引東。
果然,在林槿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雙滿是戾氣的目光也重重地壓在了她的身上,壓迫得她的心臟以不正常的頻率跳動著。
一瞬間,她成了大廳內全場矚目的焦點。
好在彆人看不出她的緊張,司徒炎麵不改色,看了一眼林槿之後將目光轉向甸彤,但她的目光不止於此,將在場的怪物一一看過後,她冷靜開口。
“以我之目光短淺,並不能看出兩位孰強孰弱。”
在林靜臉部裂隙延伸出的棕綠色觸手和甸彤獰笑的威脅下,她繼續說了下去。
“可有一位至始至終將兩位大人看在眼裡,想必對兩位早有判斷,與其問我,兩位大人問她更合適。”
棕綠色觸手隨著司徒炎的聲音停止了延伸,高低錯落地掩住裂隙,搭著那雙好看的眼睛,有一種詭異的美感。
就是甸彤,也熄了身上的氣焰,站在那兒,如同一座木樁。
他們都知道司徒炎口中的她指誰,但他們不可能為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去麻煩大人,吵起來是真,借著爭吵禍水引東名正言順將拳頭指向客人也是真。
治病的藥在眼前溜走,林槿心有不甘。
她歪頭,那雙被觸手半遮半掩的眼睛一張一閉之間,她說。
“客人說得有道理,可那張卡片還在你的手裡,是我不夠好嗎,你猶豫了?”
天真的語氣問出致命的問題,若不是那雙眼睛裡閃爍著詭譎的光,還真會惹得司徒炎心軟一刹。
“凡事情皆有緩急之分,甸彤大人剛剛急衝衝的走來,想必是有急事,我已認定了您,早押或是晚押都是定了的,不急於一時。”
司徒炎將手上拿的卡片說著就雙手遞了過去,麵色誠懇,似有十二分真心。
一番話讓甸彤不住點頭,他的事可不就是重要的事,重要的事就是急事,司徒炎讓著自己,說明她是個有眼力見的。
這麼想著,他向司徒炎投去讚許的目光。
就是林槿也無話可說,司徒炎將自己放在低位兩方討好,既表衷心,又抬高甸彤,單這一點,林槿就沒有辦法找借口殺了她,她比榴蓮還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