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好好趴在床頭,臉上的肉擠在一起,清秀的眉毛擰成一根繩,睡得不踏實。
她瞬間驚醒,看到趙錦霆已經蘇醒,她驚喜萬分。
她一邊檢查,一邊說:“你終於醒了,都怪我,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出去。”
明知道趙錦霆心智不全,她不該使喚他。
如果,她跟趙錦霆一起出去,他就不會受傷昏迷。
趙錦霆本來就失憶,智商有問題,這次又傷到腦子,她怕他永遠變成傻子。
方好好不懂得掩飾心思,她心裡想什麼,麵上就表現出什麼。
趙錦霆垂眸看著方好好,他的眸底晦暗莫測,眉頭微皺,他如何受傷。
頭疼,他還記得昨晚的事情。
他送藥回來,遇到村裡的無所事事的光棍,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還沒娶妻,嘴裡不乾不淨,坐在一起意淫對他們發出善意的方好好。
他不懂他們說的意思,隻是下意識惡心,他不想任何人侮辱方好好。
他拿一塊石頭,上去就是乾。
一人打三人,他很快落了下風,其中一個光棍撿起石頭,往他腦袋上砸,鮮血噴湧不止。
三個光棍嚇得跑開,趙錦霆搖搖晃晃地回家,好好在家裡等他。
李嬸看到趙錦霆的樣子,嚇得趕緊喊人,送趙錦霆回家。
想到三個光棍,趙錦霆眼裡閃過一絲殺意,他失憶,忘記自己會武功,才會被三個光棍壓著打。
方好好遲遲等不到趙錦霆的聲音,她對上一雙幽深陰沉的眼眸,當即大腦一片空白。
好半晌,方好好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回複記憶了?”
趙錦霆手指摩挲了下手心,他神色緩和,微微頷首。
“是,我恢複記憶了,多謝方大夫……多日精心照顧。”
方好好內心複雜,她該高興趙錦霆恢複記憶。
隻是她的心口酸脹,很難受。
身為大夫,方好好迅速調整好心態,病人痊愈,她該高興。
“因禍得福,你腦子裡的淤血已經化開,不過最近你不要劇烈運動,靜心修養。”
看到方好好對待陌生病人般跟他說話,趙錦霆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疼痛感。
他眉頭一皺,薄唇微抿,壓下心底的情緒。
夜晚,方好好坐在河邊看星星,腦袋空空,她不斷地說服自己,她應該替趙錦霆感到高興。
繁星閃爍下,不遠處一道綠色的火焰在空中炸開。
方好好低喃道:“誰半夜三更放煙花?”
房間裡,趙錦霆在窗邊背手而立,身形挺拔,如墨的發絲隨風飄動,遺世而獨立。
咻咻咻數道黑色的身影從窗戶飛進來,朝趙錦霆恭敬地跪下來。
“陛下,屬下該死。”
攝政王不斷地乾預他們,從中作梗,耽誤他們尋找陛下。
黑衣人並未解釋,結果最重要,他們沒找到陛下。
趙錦霆聞言,眼神冷漠無比,“回去領罰。”
黑衣人:“是。”
趙錦霆沉聲道:“宮中如何?”
“回陛下,皇後娘娘和太子被攝政王軟禁,朝中人人自危,攝政王集結數萬兵馬,等待逼宮。”
聽到妻兒被攝政王軟禁,趙錦霆沒有一絲動容與著急。
他抬眸望向窗外,星河璀璨,聲音中透著冷意。
“攝政王逼宮,皇後一族為救太子,皆死於叛軍刀下,皇後失去孩兒與家族,悲傷過度,不治身亡。”
黑衣人震驚地抬眸,不可直視龍顏,他迅速低頭。
“是。”
黑衣人快速離開,準備螳螂捕蟬,借攝政王之手,除掉皇後一族與太子。
趙錦霆眉眼深沉,皇後司馬一族為世家之首,這些年愈發囂張,這一次他們敢聯合攝政王置他於死地,他們必須死。
年幼登基,被迫娶司馬朝顏為皇後,生下一子,皇後給孩子取名承乾,可見其野心。
此次失蹤,對趙錦霆,不應該是趙翊來說,是件好事。
既能篩選出忠於他的大臣,也能利用攝政王除去司馬一族以及太子。
狗咬狗,攝政王想登基,必須除掉司馬一族與太子。
而司馬一族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必須除掉攝政王。
趙翊在宮中,攝政王能與司馬家合作,趙翊失蹤,極大可能死亡的情況下,攝政王與司馬家不死不休。
皇宮的陰暗,朝堂的爾虞我詐,趙翊內心煩躁的想殺人。
“趙錦霆。”
溫柔且關切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女子攜帶月色而歸,清冷的月光朦朧美好。
方好好臉上關心之色不作假,她瞪著圓圓的眼睛,來到趙錦霆身邊。
“你怎麼又下床了,你的頭還疼嗎?”
耳邊溫柔關心的聲音竟然撫平了他內心的嗜殺的戾氣。
方好好見趙錦霆不理自己,氣呼呼地說:“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得聽我的話。”
兩人緊挨著,趙錦霆能感受到方好好的呼出的氣息,透過衣服,在他的心口留下痕跡。
月色朦朧,美人溫柔。
趙錦霆眼神幽幽,如玉般的指尖輕點方好好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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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想的一樣,柔軟。
嘴唇上的冰冷,提醒著方好好,趙錦霆的舉動有些無禮。
但方好好不反感,她嘴唇緊抿,剛好含住嘴唇之間冰冷的手指。
方好好瞳孔地震,眼眸羞澀,腦袋炸開了花,她一句話沒留,轉身跑出去。
砰——
巨大的關門聲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趙錦霆一愣,低眸摩挲著留有餘溫的指尖。
十指連心,指尖溫熱柔軟的觸感,直抵心臟,一朵名為愛情的煙花,在心口留下驚豔絢爛的顏色。
趙錦霆嘴角不自覺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眸中黑色暗湧,眼底的深色越發暗沉。
一股占有欲湧上心頭。
翌日清晨,驚恐地尖叫聲打破村莊的寧靜。
“死人了!”
“死人了!!!”
方好好本來縮在屋裡不敢麵對趙錦霆,突然聽到死人了,她顧不得羞澀,急匆匆跑出去。
“好好。”趙錦霆拉住方好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