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錦鯉開啟靈智的時候，沒遇見正確的人。
似乎蘇凝的言語刺激到錦鯉，它的尾巴不斷地拍打水麵，水花越濺越高。
網友從手機上看，就像凶猛的海浪，即將吞噬眾人。
鏡頭晃動，沐澤隨手拿出一張符，啪的一下，丟在水裡。
水麵瞬間變得安靜。
錦鯉擺動的魚尾變得蔫噠噠，魚眼也變得頹廢。
好厲害，它打不過。
麻了！
不玩了！
煙水寒的眼睛卻越來越亮，太好了，他有救了。
錦鯉聲音頹廢，“你們想乾什麼？殺了我嗎？”
蘇凝反問道“你想死嗎？”
錦鯉好不容易有了神智，它當然想活。
沐澤看了眼身後緊靠著他的煙水寒，道“它傷不到你，你出來，彆躲我身後。”
煙水寒縮著腦袋，“我不出去，錦鯉妖很恐怖，它會吃了我。”
平靜下來的錦鯉瞬間曝起，它氣呼呼地一躍而起，又落下，又躍起，落下……
每一次落水，都發出巨大的落水聲。
［嘶，不疼嗎？］
［寶貝，咋不氣哈，消消氣，消消氣。］
［一生氣隻會玩水的錦鯉，能有什麼壞心思，它隻不過想吃許願者的靈魂而已。］
［……］
過了好一會，錦鯉才停止躍起落下。
它吐著泡泡，說“多說無益，你殺了我吧。”
它回不了頭。
煙水寒迫不及待地對沐澤說“你快殺了它。”
沐澤沒動手，而是等待蘇凝的指示。
蘇凝簡單跟錦鯉說，煙水寒剛才跟她所說的話。
錦鯉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變得焦躁，“你他娘的放屁。”
“才不是他說的那樣，他是壞人，是大壞蛋。”
錦鯉開神智的時間不長，接觸的人類也不多，僅僅會兩句罵人的壞話。
［哇塞，錦鯉罵人真可愛，親親。］
［事情是不是與煙水寒說的不一樣。］
［在煙水寒的話語中，他可不是壞人，他隻是一個不知情的許願者。］
沐澤向左移兩步，把煙水寒暴露出來。
煙水寒還想躲在沐澤身後，沐澤眼神冷冰冰的，煙水寒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冤枉啊，大師，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隻是不願意給它靈魂，我怎麼成了壞蛋？”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大師，錦鯉妖的話，不可信啊！”
“你閉嘴，大壞蛋。”錦鯉身體小，聲音不小，尖銳刺耳的聲音，震得煙水寒捂住耳朵。
沐澤嘴唇緊抿，站在煙水寒麵前，擋住聲音攻擊。
直至聲音消失，沐澤才把煙水寒推出去。
煙水寒渾身抗拒地說“快殺了它，你們快殺了它，你們看到了，它想殺我。”
沐澤的眸光漆黑，一眼望不到底，他冷冷地看著煙水寒。
“你沒說實話。”
煙水寒的心理素質再高，也沒麵對過專業人士的詢問。
“我……我說的是實話。”
蘇凝淡淡一笑，“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人在述說某件事的時候，會儘力把對自己有利的方麵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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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經過口頭加工，即便是加害者，也會變成受害者。”
煙水寒的心臟咯噔一下，他一遍又一遍地說“我沒說謊，錦鯉妖想吃我的靈魂，我隻是許願而已。”
錦鯉一躍而起，流光溢彩的魚尾，啪的一下，拍在煙水寒的臉上。
煙水寒被打懵了。
他活半輩子了，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錦鯉返回水中，氣呼呼地說“我為什麼吃你的靈魂，你心裡沒點數嗎？”
錦鯉聲音氣憤，若它化成人形，一定雙手掐腰，鼓著臉頰說話。
［可是，錦鯉吃人靈魂，這是事實。］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錦鯉和煙水寒之間好像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煙水寒不樂意說，錦鯉說呀。］
［好奇，吃瓜，煙水寒做了什麼？］
蘇凝靜靜地端坐著，錦鯉還沒徹底失去理智。
“煙水寒做了什麼？你可以說出來，與他對峙。”
錦鯉擺動魚尾，把屁股對著鏡頭。
“哼，你們是人類，跟他是一夥的，你們肯定向著他。”
說不說都一樣，它死定了。
蘇凝知道錦鯉不相信人類，輕聲道“我不站你們任何一方，你不說出來，所有人都會認為，他是可憐人，他隻是朝你許願而已，他有什麼錯。”
錦鯉的腦袋微微抬起，小心問道“你們不站在他那邊？”
蘇凝“不站。”
“大師。”煙水寒不由得慌張，不悅地喊道。
蘇凝“等錦鯉說完。”
錦鯉歡快地吐泡泡，擺動魚尾，正麵對著鏡頭。
“等我說完，不管你們殺不殺我，你們都是好人。”
他們沒聽壞人的一麵之詞，他們就是好人。
錦鯉不知道它從何而來，它一有記憶，就生活在景區的湖裡，後被移到公園的池子裡。
新的環境，錦鯉適應良好，一天夜晚，三五個小朋友淘氣釣魚。
錦鯉沒遇過釣魚的人，不知道他們在乾什麼，它朝著食物遊去。
嗷嗚一口，好疼。
身體離開水，皮膚乾枯，很疼。
小孩們看到錦鯉痛苦亂蹦的樣子，哈哈大笑。
煙水寒人生失意，喝醉酒，跌跌撞撞地趕走吵鬨的小孩子。
錦鯉見到煙水寒，以為得救了。
它用勁吸引煙水寒的注意力，煙水寒喝的太多，左腳拌右腳，重重摔到錦鯉身上。
錦鯉差點被壓死。
煙水寒感受到肚子那裡有東西，他隨手一抓，沒看清楚，就把東西扔進水裡。
一同扔掉的，還有他的手表。
錦鯉重新回到水中，休養一日，才恢複。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煙水寒來池邊找手表，錦鯉艱難地叼著手表，把手表送給煙水寒。
煙水寒呼吸慢了半拍，這條錦鯉怕不是成精了？
對著成精的錦鯉許願，他應該能渡過難關。
他拿手表的時候，把錦鯉也捧在手心。
“你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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