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合力把老先生的屍體放下來。
沉默,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老先生從小跟著道士生活,道士去世後,隻留下老先生一人。
老先生一生沒娶妻,年老了,在垃圾桶撿到一個嬰兒,獨自把嬰兒撫養長大。
這些年,老先生總是帶著撿來的孫子四處奔波,村裡每家每戶都受過老先生的恩惠。
老先生死於家中,村裡人都幫忙處理後事,希望老先生走的安息。
整理屍體時,孫子發現老先生留下的紙條。
鬼殺了老先生,鬼還要殺了楊尋林一家,以及抬棺材的人。
楊書意是女孩子,村裡的葬禮不需要她幫忙,考慮到全村的安全問題,她求助於蘇凝,隻希望蘇凝能看到她發的消息。
她十分慶幸,“還好蘇大師看到了我的留言,不然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有緣而已。”蘇凝聽完下葬過程,蹲下身子,“你們看,這四周的土,被人用工具挖掉的。”
沐澤手指滑過工具留下的痕跡,周圍腳印雜亂,“應該是鐵鍬,不止一個人挖棺材。”
蘇凝拍乾淨手上的灰塵,問楊書意。
“棺材什麼時候出現在你家院子裡麵?”
早上的時候,楊書意跑到老先生家,經過院子,沒看到棺材。
“我不知道。”
楊書意從老先生家回來,一開門,兩口棺材直挺挺地躺在院中。
“鄰居說沒看見誰抬棺材往我家去,兩口棺材,就像憑空出現在院子一樣。”
已經埋入地下的棺材,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家院子裡。
從楊書意跑出去,到回家這段時間,棺材進入院子。
雲赫低眸思索,不急不躁說“這就奇怪了,棺材難不成長腿自己跑回家?”
早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老先生的離世吸引,村裡老人醒的早,腿腳不利索,他們沒辦法去老先生家,隻能坐在路邊靜靜地等待。
楊書意家在村子中間,無論棺材從哪個方向回到院子裡,村裡的老人應該能看到棺材。
要麼老人沒看見,要麼他們看見了,不敢說。
蘇凝更傾向於後者。
坑的四周布滿泥土,淩亂的腳印清晰可見,棺材不是憑空出現在院子裡。
而是有人挖出棺材,把棺材抬進院子。
老先生孫子喊叫的時候,棺材還沒出現,那時候,村裡的老年人已經早起坐在馬路兩邊。
有了線索,楊書意帶蘇凝三人去找村裡的老人。
起初老奶奶不願意說,得知蘇凝與老先生一樣,都是大師,她才肯說。
那群抬棺材的男子,早上又把棺材抬了回去。
楊書意瞳孔震驚:“什麼!!!楊二哥他們又把棺材抬回去了?”
他們抬棺材下葬,一晚而已,棺材又被他們挖出來。
雲赫頓感事情不妙,恐怕那群人被鬼控製,不知道他們所做的事。
老奶奶手腳顫抖,“我看見了。”
楊書意緊張地問道:“您看見什麼了?”
老奶奶頓了頓,忽而抓住蘇凝的手,手上青筋暴起。
蘇凝:“老奶奶。”
“大師,你一定要救他們。”老奶奶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他們還年輕,不能死啊。”
老先生去了,年輕的小夥子,是家裡的支柱,不能出事。
蘇凝一手搭在老奶奶的手背上,“他們不會死。”
得到蘇凝的保證,老奶奶真的相信蘇凝有本事。
活得久,見得多,不會因年齡小,看輕某個人。
老奶奶佝僂的腰,又彎了一分,“我看見了小周懷裡抱個孩子,坐在棺材上。”
楊書意下意識看向蘇凝,嫂子抱孩子坐棺材回家。
那些抬棺材的男人都在老先生家,幫老先生辦理喪事。
四人離開老奶奶家,雲赫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蘇凝“去老先生家。”
兩口棺材裡麵沒有鬼魂,先去老先生家看一看。
抬棺材的十六個男子縮著脖子,哪怕身體冷得顫抖著,依舊忙前忙後。
他們以前跟著老先生混,一年到頭掙得錢夠自家花,不用離開老婆孩子,去外麵打工。
對待老先生的葬禮,他們格外認真。
忽而,背後有東西碰到他們,下意識向右看,隻看見腳下的灰燼。
他們奇怪地看著來人,年輕的漂亮姑娘,不認識。
身體回暖,楊二哥脫掉外套,“你是誰家的親戚?”
蘇凝低眸看了看他們鞋邊的泥土,還沒乾。
楊書意介紹道“楊二哥,這是我請來的大師。”
她立馬掏出手機,給楊二哥看蘇凝之前算命的視頻。
楊二哥立馬表情嚴肅,心懷敬意。
“蘇大師好,我早就看過你的直播,你比直播間,漂亮太多,我沒認出來。”
楊二哥眼中隻有欣賞,沒有一點私心。
蘇凝坦然接受誇獎,直入正題,“你們還記得今早你們做了什麼嗎?”
“不記得了。”楊二哥搖頭,“我們一覺醒來,聽說老先生去了,我們就急匆匆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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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確定地問道“我們做了什麼?”
除了身體發冷,穿多少衣服都不保暖之外,他們沒有其他異樣。
冷?
楊二哥驟然瞪大雙眸,冷得不正常。
看著腳邊的灰燼,他臉色煞白道“我們不會撞鬼了吧?”
想起老先生留下的紙條,他腿腳發軟。
“你們今早去挖棺材了。”蘇凝頓了下,給他們留下反應時間,“楊書意的哥嫂,已經纏上你們。”
抬棺材的男子“!!!”
救命!
難怪他們感覺特彆冷,就像有人往他們身體裡吹冷氣。
原來不是錯覺,他們被鬼纏上,怎麼可能不冷。
“大師。”楊二哥轉念一想,有蘇大師在,鬼哪敢放肆。
他們又把心放回原處。
蘇凝給村民一人發一張符,一張五百,隨身攜帶,免被鬼傷害。
五百塊對農村人來說不是小數字,但與性命相比,他們更在乎命。
楊書意的父母撇撇嘴,見符要錢,他們沒要蘇凝的符。
“他們是我兒子兒媳,難道還能害我?”
大師本來就應該救人,竟然問他們要錢。
蘇凝收回符,並不強求,她的目光在楊尋林臉上停了下,印堂狹窄,眼睛小,鼻孔也小,貪得無厭之人。
“爸!”楊書意頭疼不已,“哥哥嫂嫂已經不是哥哥嫂嫂,老先生也說他們會傷害我們,你就不能收下嗎?”
一張符幾乎沒有重量,拿符保平安。
楊書意以為父母不要符,是相信哥嫂不會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