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男人沒有多說,化成黑色的霧氣撲向蘇凝。
蘇凝側了側身,躲過黑袍男人的攻擊。
誰料黑袍男人見一擊沒中,轉而飛撲病房。
刹那間,黑袍男人撞擊病房門的那一刻,發出驚悚地慘叫聲。
同一時間,特管局的審訊室,柳以誠受不住倒下身體。
醫院。
黑袍男人身上的陰氣散了一些,狼狽地趴在地上。
蘇凝歎息道:“何必呢?用你和柳以誠的性命換沐澤去死,不劃算。”
“你懂什麼?”黑袍男人陰惻惻抬頭,“他殺了我,我要他償命。”
雲赫這脾氣,已經忍不了,“你放屁……”
你根本就不是文為鏡。
好在雲赫嘴刹住閘,沒有直接說明。
他匆匆觀察了下蘇凝,聽她的。
蘇凝與雲赫的反應不同,她語氣淡淡地哦了聲。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黑袍男人飄起來,眼神像一條毒蛇。
“我是文為鏡,跟他一起出任務,隻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
蘇凝微光一閃,“我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黑袍男人一愣,轉身又要攻擊病房門。
卻聽到蘇凝說:“我好像記得毒梟的名字叫亓淞。”
黑袍男人下意識看向蘇凝。
雲赫在一旁偷偷觀察,他發現蘇凝說出亓淞名字的時候,亓淞下意識地回頭想回應。
這明顯是聽到彆人叫自己名字時的反應。
最悲慘的一種結果還是發生了,文為鏡被毒梟亓淞吞噬。
蘇凝故作思考,秀眉輕蹙許久,她說:“我記得亓淞有個兒子,叫什麼來著?”
說話的同時,一條紅線從蘇凝的指尖鑽進黑袍男人的腦子裡。
蘇凝想了想說:“他好像跟毒梟一起死在了組織被毀的那天。”
黑袍男人眼眸微眯,眼裡透著危險陰狠的光。
“亓淞的兒子叫亓馳。”
他說得很慢,咬牙切齒地說。
對沐澤的恨意加深,他緊靠房門,說“沐澤給你們的信息有誤,亓馳早就死在他手裡,他假扮亓馳接近亓淞,利用亓淞的信任,殺了亓淞。”
蘇凝怔了怔。
雲赫的思緒陷入一片混亂,他辨彆不出,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黑袍男人隱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微動,他冷笑道:“你們想不想知道他為什麼不告訴你們真相?”
黑色的線條如同樹枝不斷在黑袍男人身後擴大。
蘇凝很給麵子地問:“為什麼?”
拖延時間嗎?
好巧,她也在拖延時間。
雲赫也一臉好奇,“為什麼呀?”
他是真好奇,沐澤的臥底經曆沒人知曉。
這不,有個知情人,雲赫真的好奇。
黑袍男人聲音緩慢,“你們太天真了,你們以為亓淞的兒子跟沐澤一樣善良嗎?”
“沐澤想想假扮亓淞的兒子,必須做符合身份的事。”
他故意停頓了下,“嫖女人,殺人,吸毒,販賣毒品,虐待臥底鬼魂,享受紙醉金迷的生活。”
蘇凝呼吸一滯,她不知道真相,但她能分辨出黑袍男人所說的是事實。
隻不過,未必是沐澤。
雲赫臉色變白,他無力辯駁,“主要能扳倒毒梟組織,就算他做了這些,也沒人怪他。”
“嗬。”黑袍男人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你們這麼想,沐澤卻不這麼想。”
“他想回國,但他不想有人知道這段不堪的過往。”
“而我,文為鏡,為了摧毀毒梟組織,拋棄老婆孩子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他卻為了遮掩那段過往,殺死我。”
黑袍男人眼中的恨意那麼明顯,毫不掩飾。
雲赫憋的臉紅脖子粗,“不可能,你說謊。”
他反應過來,沐澤至今還是處男,怎麼可能臥底期間嫖女人。
第一個嫖就是假的,剩下的,不一定真。
哢嚓——哢嚓——
黑袍男人心中一喜,門開了,不枉他拖延時間。
沒有病房門的阻擋,黑袍男猛地撲向病床。
雲赫像狼崽子一樣,竄進病房,擋在沐澤身前。
蘇凝手指輕輕一勾,黑袍男人動作停止,身體宛如提線木偶,猛然飛到蘇凝麵前。
黑袍男人動不了身體,他瞳孔中才閃過害怕。
他可太熟悉身體不受控製的感覺了。
他道:“你什麼時候在我身上放了傀儡線?”
“傀儡線?”雲赫跑出來,見到隻有一雙眼睛能動的黑袍男人。
毒梟亓淞控製臥底鬼魂的手段,就是傀儡線。
黑袍男人怒目圓睜,難怪對方耐心聽他說話。
原來在這等著他。
傀儡線,沒人比他更熟悉。
蘇凝無害地淺笑道:“你認識?”
黑袍男人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你們自詡替天行道,殺死亓淞,你們自己卻學亓淞的手段控製鬼魂,無恥。”
蘇凝跟雲赫一起過來,他把蘇凝當成特管局的人。
當年毒梟組織被毀,亓淞慘死,傀儡線成為禁術,任何人不得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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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管局的人竟然會傀儡線!
該死!
看蘇凝的眼神也從恐懼變成了偷東西的小偷。
蘇凝晃了晃手指,黑袍男人控製不住自己,竟然斷了與柳以誠的關聯。
黑袍男人滿麵痛苦,臉上扭曲。
他清醒地動手斷掉柳以誠的聯係。
剛蘇醒的柳以誠捂住心口,小小的手抓住胸前的衣服,血色染紅眼睛。
“爸爸……爸爸……”他執著地一遍又一遍的呼喊。
他與爸爸之間唯一的羈絆,消失了。
爸爸是不是嫌棄他沒用被抓,不要他了?
無論阮媛媛怎麼哄,都不哄不好。
黑袍男人氣得發抖,之前柳以誠活不久,現在變成了他活不久。
“你……你竟敢……”
蘇凝兩指合攏,黑袍男人嘴唇緊閉,不能說話。
“你想破門,我想下傀儡線,跟你一樣,我也想拖延時間,否則我怎麼會有時間聽你瞎說。”
黑袍男人隻能死死瞪著蘇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