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工的想法很簡單，蘇凝性格軟，就算他們傷害她，她也不會殺人。
但是其他領導不一樣，他們偷一會懶，就會被打到半死。
人都會趨利避害，好說話的領導和不好說話的領導，他們更喜歡好說話的領導。
雲赫和英招兩人打架太猛，其他員工不敢再上去討打。
一計不成，員工們又生一計。
最開始沒說話的員工出來圓場，“大家都是同一車間的兄弟，和氣生財，大家出來打工都不容易。”
“今天你們沒受到實際傷害，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過去什麼過去？”英招一步步緊逼，“你們說打架就打架，說結束就結束，想的挺美。”
“那你想怎麼樣？”
“看打。”
英招拿著鞭子往空氣中抽一下，像個反派，追著大家抽。
一時間，整個車間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蘇凝拿走辦公桌上的傷藥，扔給雲赫。
“彆給他們用。”
雲赫連忙把藥放在帽子裡，“我保證沒人能找到藥在哪裡。”
一直盯著雲赫的小齊：我什麼都沒看見！
英招逮著員工一頓猛抽，氣才消下去。
下午的時候，周飛來找蘇凝出去，車間裡麵雞飛狗跳，外麵還算和諧。
周飛開門見山地說：“一車間主任告狀告到我這裡來了，說你不適合當領導。”
說話間，他仔細觀察蘇凝的臉色，沒有變化。
蘇凝語氣平靜，“我既然不適合當領導，那就不當。”
周飛哈哈笑道：“我拒絕了她的要求。”
工廠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是以前發生的事，又不完全是以前所發生的事。
蘇凝冷淡地盯著周飛。
周飛聳聳肩膀，“我就是覺得你不適合當工人，你也做不慣工人。”
女孩子嘛，有點優待，誰讓廠裡女孩子稀少。
“對了，你不用擔心有領導找你麻煩，到目前為止，你的領導，你領導的領導，都死了。”
蘇凝疑惑地皺眉，車間主任和經理都死了？
車間主任是因為得罪經理，那麼經理又得罪了誰？
她來之前，車間副主任才死不久。
工廠很費領導！
周飛眼巴巴瞅著蘇凝，等了一會，蘇凝還不說話，他忍不住先問道：“你怎麼不問我他們的死因？”
蘇凝很給麵子地問一遍。
周飛：“……”
也不用這麼給麵子。
他性格火爆，跟這麼個做事慢的人說話，太累了。
蘇凝大致能猜到原因，不過她沒說。
周飛興致缺缺地說：“副主任的死，是因為經理讓她晚上去宿舍，她不願意，經理被拒絕很沒麵子，晚上派人抓住她，對她先奸後殺。”
蘇凝在焚燒爐裡看到過一個渾渾噩噩的女性，身上的煞氣比較多，她是焚燒爐內，唯一一個殺過活人的鬼。
看來那個身上有煞氣的女鬼，就是車間的副主任。
周飛繼續說：“姚主任在經理情緒不好的時候去找他，成為出氣筒。”
“經理害的人太多，被鬼撕裂，死狀淒慘。”
官大一級壓死人，工廠裡的等級製度最適合這句話。
在彆人麵前是領導，在另一個麵前就是下屬，隨意被鞭打甚至殺害。
周飛聲音中帶著蠱惑，道：“現在車間唯一的領導就是你，你也可以像之前的領導那樣，隨意打殺工人。”
蘇凝：“無聊。”
周飛嘴角抽抽，真是個奇葩。
蘇凝：“不是還有經理的領導嗎？”
周飛擺擺手，“他不管車間，他一個大領導，哪會親自下車間管理工人。”
這次車間工人工作時間摸魚，領導直接讓他過來處理。
周飛來找蘇凝，就是為了解決車間工人問題。
“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罰他們？”
蘇凝：“隨你。”
周飛試探性開口，“那就殺了他們？”
蘇凝：“隨你。”
無論周飛怎麼說，蘇凝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蘇凝睨了眼周飛，“有話直說。”
周飛坐直身體，“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蘇凝隱約察覺到周飛所說的故事，跟前老板有關。
她一臉嚴肅地坐正身體，認真道：“我會仔細聽的。”
周飛以前也不知道前老板的事，是他死後巫蠻跟他說的。
巫老板從小與人為善，他那時候趕上了好時機，下海掙一筆錢，就來內陸開廠房，給很多人一個掙錢的機會。
他的宗旨就是先富帶後富，大家一起發財。
他說到做到，隻要掙到錢，他就拿出來一部分，發給大家。
一些身體殘缺找不到工作的人，他也為他們提供工作崗位。
曾經被評為最有良心的企業家。
他願意給錢，下麵的人願意跟著他乾。
對比同一時期的工廠，巫老板工廠裡員工的待遇最好。
他提出勞逸結合，每周必須休息兩天，飲食上麵，頓頓大魚大肉，宿舍是四人間，按照大學寢室的標準，上床下桌，每個宿舍都有熱水器和空調，免費住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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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工廠老板都說巫老板是傻子，光是吃住這兩方麵，就要增加很大一筆錢。
然而巫老板不在意，反正他不虧錢，隻不過是掙的錢多還是錢少的問題。
他掙得錢都花不完，少掙一點就是一點吧。
這就導致巫老板的資金鏈存在隱患，巫老板私人手中沒有很多資產，廠裡的流動資金也不會很多。
隻要工廠發生重大事故，巫老板就扛不下去。
國家大力扶持企業，吳老板的事業蒸蒸日上，未來經濟發展景氣，他想擴大工廠，在政府招標下，他得到一塊土地。
他忘了樹大招風，盛極必衰的道理。
那時候的各方麵都監管力度都很差，當地官員看上了巫老板的工廠，想讓巫老板轉讓工廠。
巫老板當然不願意他的心血送給彆人。
他小心謹慎，深怕財務或者貨源上有任何問題。
即使他日日小心，還是出了問題。
他投資的那塊地下麵有座古墓，在考古隊挖掘之前，不能動工。
意味著巫老板投入的資金收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