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地下埋藏700多具幼童骸骨。
所有的屍骨放在一個坑內,雜中有序。
肉眼可見的白骨上傷痕累累,許多骨頭有斷裂的痕跡。
趙老師目之所及,眼神被屍骨燙到,動物與人的骨頭,她有個不好的猜測。
來之前,她上網查過小鎮的信息。
因為發展經濟,小鎮的人都搬走了。
以前小鎮是有名的煤炭之鄉,很多商人來此開采煤炭,礦工的工資不低,小鎮每家每戶,隻要是個男人,都成為了礦工。
小鎮居民的收入,並不低,不需要背井離鄉。
趙老師咽了咽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一點。
“這裡,就是媒體報道的,埋藏在地下的700多具屍骸。”
米蘇骨膽子大,也不敢一直待在亂葬坑內,衛惜伸手拉米蘇骨上來。
米蘇骨的眼神直勾勾盯著下麵的屍骨。
“趙老師,既然媒體已經報道了700多具屍骨,處理這件事的辦案人員,就怎麼讓他們躺在下麵?”
即使不全部搬走,也該用白布蓋起來。
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出來,對死者不敬。
趙老師也想到了這一點,“媒體報道至今已經一個星期,發現這麼大的案件,不該沒有下文。”
“恐怕那些辦事人員和進來的媒體,都被小鎮的怪物殺了。”
所以媒體才報道唯一一條新聞,至今沒有更新報道。
衛惜脊背發涼,皺著眉頭說:“怪物們不會是想吸引更多的人來小鎮,才會讓小鎮埋藏屍骸的事情報道出去?”
如果怪物們有意引遊客前來探險參觀,怪物實在恐怖。
趙老師感到絕望,背後好像有一張大手操控著一切。
“薛鬆。”趙老師突然喊了聲。
薛鬆疑惑地了聲,“怎麼了趙老師?”
趙老師:“你為什麼想到來小鎮玩?”
大家都快死了,薛鬆也不想背鍋。
“不是我想來。”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腦子又沒病,我來這裡做什麼?”
小鎮荒涼,他喜歡玩的東西,小鎮都沒有,他乾嘛想不開來小鎮玩。
趙老師和學生們驚訝地望著薛鬆,“不是你是誰?”
薛鬆:“我爸和我爺爺。”
米蘇骨和衛惜的視線變成同情,“你是薛家的孩子嗎?”
哪有讓孩子來小鎮送死的?
薛鬆剛想反駁,一陣風吹來,他緊張地遮住眼睛。
“他身上流淌著薛家肮臟的血液,自然是薛家人。”
不知何時,狼人已經站在薛鬆身後,鼻尖觸動,是討厭的薛家血脈。
四個方位,每個位置都站了一個怪物。
在場的人類精神高度集中,慢慢靠近彼此,尋求安慰,除了薛鬆。
薛鬆渾身緊繃,不敢動,狼人的聲音是從他耳邊傳來的。
他一臉苦笑地說:“能給我個痛快嗎?”
他有自知之明,他不可能從四個怪物手裡逃出去,他現在隻求自己死的不受罪。
狼人聳聳肩,“你不歸我,我幫你問問星河。”
薛鬆:???
啥意思?
怪物內部還分誰殺獵物?
孟星河輕輕抬眸,狼人明白了。
“薛家小子,不行哦。”
薛鬆懸著的心,徹底死了。
他崩潰地問道:“為什麼?”
站在薛鬆的視角,從小不受家人喜愛,突然家人溫柔地讓他去一個地方,然而那個地方有怪物,喜歡虐殺人類。
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非要虐殺他?
石人扛著電鋸緩緩走過來,神色晦暗不明。
“虐殺你,你不虧。”
薛鬆不明所以,他雖然有點混,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
趙老師腦海中的線頭連成一條線。
她看了看坑裡的屍骸,有人的屍骨也有動物的屍骨,再看看這群怪物,一半人一半動植物。
答案不言而喻。
薛家人曾經把人和動物交接在一起。
殘忍且瘋狂的實驗。
薛鬆注意到坑裡有個石化的男孩。
石化男孩跟坑裡的屍骸不一樣,他保持死亡的姿勢不變,身體永遠不會發生變化。
薛鬆瞳孔地震,石人跟坑裡的石化男孩是什麼關係?
石人與薛鬆的視線相交,他嘿嘿一笑。
“好看嗎?”石人咧嘴笑道:“拜你太爺爺所賜。”
轟!
薛鬆頭暈耳鳴,視線模糊,耳邊一直重複一句話。
拜你太爺爺所賜,拜你太爺爺所賜……
一個正常的人,變成了石人,所承受的痛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薛鬆張了張嘴,想說不可能。
趙老師先一步堵住薛鬆的嘴,“他們可能沒說錯。”
薛鬆不解,“老師,你在說什麼?”
趙老師:“來之前,我查過,小鎮以前來了一個企業家,姓薛,他在本地辦學校,建煤礦公司。”
薛鬆:“這能說明什麼?”
趙老師:“進入學校的學生,據說都跟薛總去享福了。”
“什麼樣的企業家會帶一個小鎮的學生去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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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些學生失蹤了。”
隻有失蹤,才會出現一個美好的理由來解釋。
薛鬆的三觀受到沉重打擊。
米蘇骨在一旁補充道:“我懷疑,薛家在當地拿那些學生做人體實驗。”
一個煤礦公司,跟人體實驗根本聯係不到一起。
石人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說:“答對嘍,可惜,沒有獎勵。”
既然如此,趙老師等人也不奢求怪物放他們離開。
他們身體進入戰備狀態,隨時準備逃生。
蛇人蹙起秀眉,“你們聊夠了沒?跟他們說那麼多做什麼?”
真是的,一群大老爺們做事磨磨唧唧。
狼人和石人:“……”
這得問孟星河那小子啊,他們喜歡粗暴的,血腥的。
孟星河想讓薛家小子死的明明白白。
反正死局已定,還管一具屍體死的明不明白做什麼?
孟星河嗓子壞了,說話又慢又輕又沙啞。
“薛鬆,認準你的仇人,是你的家人,不是我們。”
薛鬆一想到孟星河變成這副身上長藤蔓的樣子,是他太爺爺弄的,他就不想說話了。
孟星河:“你爺爺將你送給我們做祭品,祈求我們原諒薛家祖先做的孽。”
薛鬆沒辦法平靜了,“什麼祭品?”
薛鬆精神崩潰到極致的樣子,很誘人,適合埋在樹下。
孟星河滿意自己所看到的。
“你爺爺沒跟你說嗎?今日來的所有人,都是祭品。”
一句話,徹底打斷薛鬆的希望。
如果麵對強大的變態怪物,他是反抗不了的崩潰,隻能平靜的等待死亡。
那麼家人親手把他送入怪物的地盤,成為虐殺對象,他對家人徹底絕望。
這便是孟星河想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