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吃完飯，一起去試一試。”
沐澤跟當地政府交接工作，花了點時間，當五人兩僵開車來到結界處，已經是深夜。
漆黑如墨的夜晚，透明的結界卻異常顯眼。
雲赫踩一腳刹車，停在結界處，問道：
“隊長，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沐澤一時拿不定主意。
張九凡伸頭看眼前的結界，猜測道：“月泉市，是不是還有凶獸？”
結界是為了保護月泉市，如果月泉市還有危機，那麼結界不會消失。
“隻有寒潭湖有異世界的波動。”蘇凝語氣肯定，“月泉市的危機已經解除。”
張九凡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蘇凝，懷疑天道。
“難道天道老糊塗，忘記撤掉結界？”
雲赫附和道：“有可能。”
普照打趣道：“小心天道又發火打雷。”
雲赫和張九凡捏住嘴巴，不再說話。
蘇凝沒有感應結界的危險，她跟雲赫說：“開過去，不用理會。”
話音落下，雲赫油門踩到底，咻的一下竄出去。
“好嘞，你們坐穩了。”
坐不穩，根本坐不穩。
張九凡差點甩飛出去，他無語。
“雲赫，你是不是虎？”
“你才虎，坐穩了。”雲赫嘴上不饒人，但眼底流露出認真之色。
結界的出口，近在咫尺。
從車頭到車尾，沒有遇到一點點阻攔。
他們終於離開了月泉市！
所有人離開結界的瞬間，結界裂開一條條裂紋，如蜘蛛網一般，遍布整個結界。
雲赫急踩刹車，剛想詢問他們要不要下車，結界就碎裂，變成一道道白色光球，進入車內所有人的腦海。
白色光球裡麵是一段畫麵。
一段沒有蘇凝的，月泉市出現凶獸的畫麵。
張九凡被畫麵衝擊，麵色蒼白，眉頭緊鎖，仿佛一顆心被拽了出來。
他和普照師叔接到任務去寒潭湖查看情況，遇到凶獸。
以張九凡的能力，根本沒法活下來。
霧氣中突然出現凶獸攻擊他，僵僵為了救他，被凶獸咬傷。
不一樣的是，張九凡沒有從蘇凝手裡買的玉牌，他的法器和符根本阻止不了凶獸攻擊他們。
僵僵不擅長水戰，又要保護他，沒一會，就被凶獸打成重傷，奄奄一息。
凶獸蜚精準找到獵物，張九凡已經重傷，動不了。
他緩緩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同樣深受重傷的僵僵一腳踢飛張九凡，他卻落入蜚的口中。
張九凡呼吸一滯，耳邊傳來利齒撕咬身體骨骼的聲音。
時間仿佛停止，霧氣已經擋不住視線。
張九凡的世界裡，隻能看到蜚咬碎僵僵的身體。
曾經那個高冷不愛說話非常嫌棄他的僵僵，被吃的隻剩下一條胳膊。
蜚用嘴叼起掉落的胳膊，慢慢咀嚼。
張九凡的目光死死盯著蜚，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以前臉上的明媚的笑容變成瘋狂的仇恨。
“啊！”他再也忍不住嘶聲大叫。
普照和卜染塵呼吸沉重，他們負傷趕到張九凡這邊，按住衝動找凶獸拚命的張九凡。
兩人一僵臉上寫滿了痛苦。
僵僵淪為食物，被凶獸吃下去，他們都接受不了。
普照和卜染塵被另一頭凶獸圍攻，是相柳。
哪怕相柳的實力被天道壓製，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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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的毒素已經侵入他們身體的各個角落。
聚在一起，蜚和相柳從兩邊包抄他們。
凶獸不會給他們傷心的時間，湖麵危機四伏。
普照和卜染塵相視一眼，默契地點頭。
一人一僵抓住張九凡的兩條胳膊，用靈力托舉，送他離開。
轉而分彆攔住蜚和相柳。
普照吃痛道：“張九凡，活著出去，向師門傳遞信息。”
“啊！”湖麵傳來普照痛苦的慘叫聲。
張九凡腦子慢了半拍，他深深望著湖麵，轉身離開。
他冷靜聽話地向外傳遞信息，但信息傳不出去。
不僅如此，連他都出不去。
直到特管局和師門來人，張九凡平靜地說出寒潭湖所發生的事。
他獨自一人走入湖中，坦然赴死。
湖水湧動，張九凡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他看了眼雙拳，滿眼滄桑。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再也回不來了。
巨大的影子遮住張九凡，張開大口，湖麵已經沒有張九凡的身影。
痛，好痛。
原來被吃掉，看著自己被一點點咬碎，如此痛苦。
張九凡沒時間感傷，他被吞入的瞬間，雙手拿的爆炸符，貼到蜚的嘴裡。
蜚嘶吼一聲，嘴裡吐出一股黑煙。
張九凡已經被炸的粉碎，意識消散之際，他看到蜚毫無損傷。
爆炸符的威力太小，哪怕是蜚的薄弱處口腔，也炸不爛。
張九凡在絕望中失去最後一點意識。
僵僵，我好沒用，報不了仇。
師門和特管局該拿什麼打敗凶獸？
車內，張九凡瞬間清醒，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神空洞。
看到僵僵的時候，希望與活力再次充滿他的眼眸。
張九凡一下子撲上去，抱住僵僵。
“嗚嗚嗚，僵僵，我不要你為我死，嗚嗚嗚”
僵僵一臉嫌棄，“滾呐，你的鼻涕擦到我身上了。”
他無奈歎息，看在張九凡哭得這麼傷心的份上，他勉為其難，安慰一下吧。
僵僵剛抬手，想拍拍張九凡的腦袋，張九凡一把推開僵僵，轉身摟住普照和卜染塵，腦袋擱在他們中間。
他哭著說：“普照師叔，卜染塵，我不要你們死，你們不要死，嗚嗚嗚。”
僵僵若無其事地放下手，沒眼看。
普照和卜染塵也能看到張九凡所看到的畫麵。
“好啦好啦，我們都還活著。”
年輕人，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張九凡很快調整好自己。
他問道：“結界讓我們所看到的，是已經發生的，還是假設發生的？”
如果是已經發生的事情，那麼他們現在就是重啟之後的世界。
假設發生的事，就是沒發生，都是假的。
所有人一致看向蘇凝。
蘇凝指了指上麵，“異世界凶獸來到本界，天道便算到了未來。”
“你們看到的畫麵，都是按照正常軌跡，本應該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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