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呼呼沒辦法理解網友的憤怒。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她留著也沒用,不如留給後代。”
留給後代賣錢為後代減少經濟壓力。
人都死了,東西埋在地下,遲早便宜盜墓賊。
老人想不明白,這些網友怎麼也這麼糊塗。
[你活著也沒意思,還不如去地府,為人間減少壓力。]
[人至賤則無敵,你已經無敵了。]
[不是什麼東西都以有用沒用去衡量。]
[事先聲明,我不是叛徒,但是我同意睡呼呼的說法,埋在地下,早晚便宜其他人,不如留給自己的後代。]
[盜墓賊猖狂,土地流轉等原因,埋在私下,早萬一有一天就成為彆人的了。]
[你也賤,滾!]
睡呼呼覺得委屈,她隻是戴了一個玉鐲,每天都要經曆斷手的痛苦。
“她想要玉鐲,直接跟我說不就行了,非要入夢砍斷我的手,我哪能理解她的意思。”
蘇凝好笑道:“難道她直接跟你說,把鐲子還給她,你就會還給她?”
“當然。”睡呼呼眼神亂飄,就差把心虛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蘇凝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老人,表達她的意思說。
“老人家不是故意折磨你,她手腳不利索,做事不麻利,才會慢慢鋸斷你的手。”
“她給過你機會,你戴上鐲子她就入你夢,告訴你,把鐲子還給她,但你不願意,醒來就忘記了。”
“你不願意還,老人家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隻能鋸斷你的手。”
[要我說,還是老人家太仁慈,換成我,我真的砍斷她的手。]
[先禮後兵,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有點人性的人也不會做出占有老人陪葬品的事。]
[關鍵這個玉鐲是她親戚發現的,讓她拿去估價,她倒好,自己戴上。]
[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吧,活著,也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
[這種親戚沾不得,但這個世界,這種親戚,可不少。]
睡呼呼不記得老人家開口要過玉鐲。
她垂眸看著玉鐲,仔細回想,她好像在鄉下就做過一次夢。
但第二天醒來,她就忘了,她光想著賣掉玉鐲,成為有錢人。
如果玉鐲能賣出高價,她準備換一套房子,賣不出高價,她就留著自己戴。
至於親戚的那一份錢,玉鐲值錢的話,給他們一兩萬打發了他們;不值錢的話,他們一分錢沒有。
說來說去,她不願意還鐲子。
睡呼呼冷哼道:“蘇大師,我已經付了卦金,你今天必須給我解決問題,不能讓我再做噩夢。”
她始終認為有錢的是大爺,她是消費者,蘇大師得滿足她的要求。
蘇凝笑了,“辦法隻有一個個,玉鐲,物歸原主,從哪裡挖出來的,就埋到哪裡。”
“否則。”她頓了下,嘴角雖笑,但眼中毫無笑意,“輕著斷手,重著喪命。”
蘇凝已經把解決方法說出來,信不信,如何做,由睡呼呼自己決定。
切斷連線前,蘇凝看到老人家屈膝一拜,感謝她。
蘇凝微微頷首,目光落到睡呼呼臉上,最終歎了口氣。
睡呼呼氣不過,想跟蘇凝理論,但蘇凝已經斷了連線。
她看著自己的手機,罵罵咧咧道:“什麼破大師,我看你就是個騙子,還騙我五百塊錢。”
“呸,有這五百塊,我還不如去吃頓火鍋。”
從小到大,小氣慣了,即使成為城裡人,把自己包裝成大小姐的樣子,還是改不了刻在骨子裡的小氣。
天橋下算命的一卦才二十,蘇凝要五百!
算了跟沒算一樣。
睡呼呼看蘇凝已經準備下一卦,她還在持續輸出。
“讓我去老人的埋骨地,你說的輕鬆,我哪知道老人的埋骨地具體在哪裡。”
“嘿,你說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認識鬼差,你讓鬼差把鬼帶回去不就行了嗎?你非要我去鄉下還鐲子乾什麼?”
“死老太婆,死都死了,還留著鐲子,你又戴不了,我可是你的後人,給我戴,你有什麼舍不得的。”
睡呼呼忽然察覺到冷意,她搓搓手臂,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關掉空調,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今晚,她肯定不會出事,先睡覺,她快困死了。
很久都沒好好睡覺了,她一閉眼就進入夢中。
突然,她呼吸急促,艱難的喘氣,手腕處疼痛難忍,她止不住痛的大喊大叫。
救命!
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痛痛痛!
不要再砍我的手了,好痛!
濕漉漉的頭發淩亂的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成一團,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嘴裡不停地求饒。
她猛地睜開雙眼,胸脯沉重地起伏,嘴唇早已被她咬爛,手腕處的痛,讓她察覺不到嘴唇上的痛。
外麵已經大亮,她低眸看著陣陣疼痛的手腕。
上麵的疤痕又加深一分。
她臉色難看地捂住手腕,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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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間,手腕上的玉鐲,慢慢變成一把刀。
“啊!”
她伸手想摘掉玉鐲,但玉鐲就像長在她的手上,去不掉。
睡呼呼受不了,主動去鄉下老家,還玉鐲。
奇怪的是,她一進入老家的界線,玉鐲就能去掉了。
她心思一動,轉瞬又搖了搖頭,按照路線,進村。
村口坐著一排大媽聊天,睡呼呼嫌棄地開過去。
“這是誰家姑娘,眼神可真難看。”
“還能是誰家的,老鄧家的親戚,城裡人。”
“哦~我記得她,上次她來過,我看她車壞了,好心帶她一程,她全程捂住鼻子,嫌棄的呦,哼,我還嫌棄她身上的香水弄臟了我的小三輪呢。”
“誰不是呢,我聽老鄧媳婦說,她從家裡拿走一個玉鐲,老值錢了。”
“上次來為了玉鐲,她這次來是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被鬼纏上了唄,死人的東西,誰敢要。”
“老鄧家剛挖出玉鐲,就全家病了一場,她拿玉鐲得有一兩個月了吧,還不被玉鐲的主人折磨死。”
說起鬼啊怪啊的,村裡的可感興趣了,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有理有據,特彆熱鬨。
睡呼呼沿著小路來到叔叔家,一家人都在屋裡吹空調看電視。
她站在門口沒進去,表明來意,希望他們把鐲子埋回去。
她不知道埋骨地,但叔嬸知道,是他們挖出了玉鐲。
叔叔和嬸子互相看了眼,笑嗬嗬地說:“你不是說你很喜歡這個玉鐲嗎?怎麼又要埋回去?”
睡呼呼臉色僵硬,“死人的東西,不適合我們活人。”
叔叔剛想說話,就被嬸子掐住胳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裡。
嬸嬸笑著說:“你說得對,先人的物品,我們做晚輩的,哪能說拿就拿。”
“你跟我們一起去還,還是我跟你叔兩個人去還?”
“我跟你們一起去。”關乎性命,睡呼呼必須親眼看到。
如今田裡都是水,睡呼呼站在馬路上,沒下地,親眼看著叔嬸埋下玉鐲,她轉身離開。
地裡太臟,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