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申百染尖叫著跑開，去試探一個個人的心跳。
滿詞在遠處看到這一幕，好笑道：“你很喜歡逗他？”
韓爭旭正色道：“他呀，單純，不記仇，跟小孩子似的，誰不想逗逗他。”
十八歲的成年人，申百染性格還跟小孩子一樣，韓爭旭很喜歡跟他玩。
逗歸逗，保護歸保護。
滿詞點頭：“也是。”
韓爭旭瞅了半天沒見到李去森，他看向身旁的女子，“謝謝你提供的冰庫，等我們出去，我一定支付報酬，再給你重新建一個冰庫。”
冰庫放過屍體，不能再用了，得重新建一個。
“彆說錢，有些侮辱人。”滿詞盯著韓爭旭，“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韓爭旭愣了下，他希望有人用錢侮辱他。
他不在意，隨便用錢來侮辱他吧！
問一個問題，不痛不癢的，隨便問。
韓爭旭：“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回答你。”
滿詞滿眼好奇，“你洗臉的時候，臉上的洞洞會不會漏水？”
今日韓爭旭臉上又多出幾個金屬環，嘴唇上有兩個，鼻子上一個，還有顴骨上一個，下巴上麵還有一個，加上耳朵上的洞，可太多了。
滿詞真的很好奇，這些洞會不會漏水？
他打這些洞，不怕疼嗎？
韓爭旭表情茫然了片刻，他顯然沒料到滿詞問這麼有趣的問題。
昨天他過生日，人多熱鬨，大家瘋起來可能不會注意他的滿臉的金屬，若是一不小心勾到誰的衣服，他的臉可就遭罪了。
因此他隻戴了鼻子上的一個，耳朵在側麵，不容易勾到人。
忽然韓爭旭笑道：“這些洞都是通的，會漏水。”
滿詞雙眼鋥亮，更好奇地問：“你臉上這些洞能用一條線穿起來嗎？”
手癢，想試試。
臉上好多洞洞的小混混，她好想要。
要不，打斷他的腿，把他留在人魚島當童養夫？
滿詞認真考慮童養夫是否可行。
韓爭旭覺得滿詞看他的眼神很危險，他扯了扯嘴角，“我去找阿森，這邊搬完屍體，勞煩你鎖上冰庫。”
滿詞笑意盎然，“沒問題。”
韓爭旭在在人魚雕像下麵找到李去森，他慌慌張張跑過去，帶他遊回島上。
“阿森，你在做什麼？”
阿森竟然試圖搬動人魚雕像，島上漁民可是奉人魚為神隻，要是他們知道了，阿森就完了。
李去森呆呆地張開雙手，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韓爭旭見他這副樣子，一激靈，“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變了。”
“什麼變了？”
李去森抬眸望去，“人魚雕像變了。”
韓爭旭猛地跳起來，驚悚不已，“哥們，彆嚇我，人魚雕像是死物，怎麼可能發生變化，是不是怪物移動了雕像？”
他走過去細細打量人魚雕像，從頭開始觀察，視線下移，雕像尾巴的弧度有點點變化。
“我去。”韓爭旭嚇了一跳，瞬間腦殼疼，“我這輩子再過生日就是狗！”
第次後悔過生日。
人魚雕像和底座連在一起，是用一塊完整的石頭雕刻而成，人魚尾巴已經定型，不可能動一絲一毫。
昨天他看到的人魚尾巴半彎著，現在人魚尾巴比昨日彎的弧度更小。
李去森的腦海已經亂成一團毛線，他盯著雕像，心中生出一絲悸動。
他捂住胸口，猜測道：“是不是人魚雕像殺了他們？”
這個世上有鬼有妖，雕像成精，也不是稀罕事。
韓爭旭總覺得人魚雕像很邪門，他搖搖頭，“現在不能確定是人魚雕像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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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是人魚島的守護神，應該不會殺人。
兩人並肩離開，陽光投射出兩條差不多的影子。
“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你想做什麼？”
“給死去的人立碑。”
聲音越來越遠，人魚雕像緩緩睜開眼睛，眼底的赤紅一閃而過，又緩緩垂下眼眸。
夜幕降臨，無人敢出去，今晚會不會死人，是個未知數。
大家住的近，三人一間房，如果遇到怪物，大聲喊叫，他們都能聽到。
申百染如願和李去森、韓爭旭擠一間房。
上半夜沒有任何動靜，申百染已經把手機和鬼連上等號，不敢看手機，不玩手機的話，他很快進入夢鄉。
李去森和韓爭旭一左一右守著申百染。
韓爭旭分析說：“人怕鬼，鬼也怕人，我們的陽氣足夠多，不用擔心鬼出現。”
“厲鬼除外，昨晚那兩個小鬼應該不是厲鬼，不然這小子已經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感受到韓爭旭的害怕，李去森拍拍他的肩膀。
韓爭旭才十八歲，沒經曆過大風大浪，這次流落到人魚島，身邊為他過生日的朋友死了上百人，這份壓力，沒人能承擔。
下半夜最難熬，李去森和韓爭旭已經困的睜不開眼，他們分彆去洗手間用冷水洗臉。
冷水果然有效，李去森打濕一條毛巾，等會用毛巾蓋臉，清醒清醒。
“咚咚咚——”
敲門聲在寂靜的夜晚尤其突兀。
李去森和韓爭旭一人手裡拿一條板凳腿，規則的木質板凳腿，相當於兩根木棍。
他們警惕地看著被敲響的門。
床上沉睡的申百染嚇得彈起來，看他們兩人拿板凳腿，他跳下床，拿兩根在手裡。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急促。
李去森攥緊木棍，仰聲道：“你是誰？”
“咚咚咚——”
“咚咚咚——”
一味地敲門，不說話。
申百染小聲說：“是鬼，一定是昨晚的小鬼，他們又來了！”
韓爭旭：“鬼進門不用敲門。”
“是哦，我去看看是誰？”申百染隻怕鬼，既然不是鬼敲門，就不可怕。
“我去。”李去森小心謹慎地挪動到門邊，從貓眼往外看，對上一雙血紅的眼眸。
李去森心臟慢了半拍，嚇得急急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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