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舟的話不止讓趙盼兒芳心巨震。
孫三娘同樣對他刮目相看。似童公子這等出手闊綽,身家不斐,相貌英武,偏還有這般純良心性的郎君,實在是世間第一等難得的良人。
莫說自家不爭氣的相公,便是盼兒那日思夜想的歐陽郎君,隻怕也是多有不如。
“童公子,你看我家盼兒。。。”
趙盼兒覺得這話題再繼續進行下去實在危險,趕忙製止住孫三娘。
“三娘!這邊的後廚你快來收拾一下。”
見趙盼兒不願再聊,三娘隻好不情不願的去到後廚繼續收拾爛攤子。
“童公子幾次三番的幫助盼兒,盼兒心中感念公子大恩。公子遠來錢塘做生意,想必不便久留。若是公子有何難處儘管提說與盼兒,盼兒必定竭誠以報。”
趙盼兒現在隻想趕緊報恩,然後徹底斷掉和童公子的聯係。
這位公子的心思,她如何感受不到。但她的心早已許給歐陽公子,不好吊著這位童公子。快刀斬亂麻,免得讓他害上相思,才對得起人家的數次相助。
童舟心思急轉,了然一笑。
“盼兒姑娘既然如此一說,那童某現在還真有樁買賣,也許你能幫上忙。”
廚房裡收拾的孫三娘聽聞這話暗暗搖頭,直道可惜。這童公子這樣就放棄糾纏,實在太沒有恒心。
“不瞞公子,盼兒9歲因父犯案被沒入杭州樂營為樂伎。十六歲蒙太守恩令,脫歸良籍。這些年在錢塘開茶鋪,前前後後也認識不少商賈,或可幫助公子一二。”
趙盼兒說這些,過程中一直盯著童舟的眼睛。見他神色毫無變化,這便知道這位公子是真不在意她過往。心中一時不知是歡喜多一些,還是憂慮多一些。
童舟哪能不知道她的出身,眼神自然毫無變化。
何況此時的樂伎,就好比現代的娛樂明星。莫說是現代‘高高在上’的明星,哪怕此時身處賤籍的宋引章,那也是引得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存在。
年輕時緋聞無數的高媛媛,要真嫁,普通男人有幾個會抵死不從的?童舟覺得反倒是為她搶破頭的大有人在,趙又挺這廝,是多少純情少男的奪妻仇人?
雖然無論明星還是樂伎,也不乏不知自愛的貨色。但是隻要不自甘墮落,同樣都是可以潔身自好的。趙盼兒就是其中最懂得自我保護,堅持潔身自好的那個,童舟如何會帶有色眼鏡看她?
“那可再好不過,我此來便是帶上一些家鄉特產,來錢塘發賣,辛苦盼兒姑娘幫忙啦。”
泡妞歸泡妞,賺錢搞貿易值的正經事絕對不能懈怠。沒有貿易值,他回不去主世界的。他來這夢華錄世界之前,早就想好要賣什麼。
“盼兒認識不少布商、茶商,錢塘此地,做這兩門生意的最多。再次便是瓷器商人。不知童公子所帶貨物是?”
“盼兒姑娘,若我從琉球幾千裡海路趕來錢塘賣茶賣布,豈不是去和尚廟推銷佛經,自尋死路嗎?”
童舟得多想不開,從後世主世界跑來大宋賣茶葉、絲綢,還不得賠掉底褲?
廚房裡的孫三娘被他這句俏皮話逗得,頓時樂不可支“哈哈哈哈,童公子這話說的,好生有趣!”
趙盼兒也是掩嘴一笑“公子說笑了,盼兒隻是說認識的茶商布商多一些。他們人脈強、路子廣,無論公子賣些什麼,隻要貨品不太差,都能有銷路。”
“文向,且去船上,將那箱貨取來。”
徐盛依言走去碼頭船上,將童舟早準備好的紙箱子搬來。
隻是一箱貨物,兩人還將它放在無人看管的船上,盼兒三娘並沒當成是多名貴的東西,隻當是琉球的特產。
徐盛取來箱子,將之放在一張完好的桌子上。童舟撕開膠帶,從箱中拿出一個裝著液體的透明玻璃瓶。
正好走來想要看個究竟的孫三娘,頓時被吸引住目光。
“好,好通透的琉璃瓶!”她驚呼一聲,再看向童舟眼神中就是一陣莫名。
這價比黃金的琉璃瓶,還是一整箱那麼多!
就放在無人看管的野渡碼頭,也不怕丟失。再想想他之前出手就是幾兩銀子的銀條,孫三娘頭一次對有錢人是什麼做派,有了具象化認識。
趙盼兒同樣略微吃驚,她同樣沒想到,這童公子要出手的竟然是這許多品質上乘的琉璃瓶。關鍵他還氣定神閒,沉穩有度,真是有大將之風。
童舟當然淡定無比,區區一箱雜牌香水,丟也就丟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再說真要是哪個小賊盯上他的東西,那得算他命歹。一旦被抓,他可就遭老罪嘍。童舟要是一個心情不好,他家中的蚯蚓,都要讓徐盛豎著劈開,主打就是一個念頭通達。
“童公子,錢塘的玉石商人不多,但是城裡有家大商號,盼兒可以幫公子牽線。”
他擺手示意“非也,盼兒姑娘,童某所售並非琉璃瓶,二位請細看,這瓶中可還裝著液體呢!”
他來賣的其實就是香水,還是很普通的200塊一瓶的雜牌香水。但是把這玩意帶到大宋可就不一樣,身價立馬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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