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海底峽穀中,一片死寂。九叔師徒三人借著定海珠的光芒前行,忽然發現四周的海水變得異常粘稠,這顯然不是正常的水流。
"不對勁。"九叔伸手攔住兩個徒弟,"有人在暗中布陣。"
話音未落,一股強大的電流突然從四麵八方湧來。九叔急忙祭出金光護罩,勉強擋住這波攻擊。正在此時,海水中浮現出一個龐大的黑影,緩緩靠近。
當那龐然大物完全顯現時,在場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隻形似巨傘的電鰩魚,它那扭曲的身影在水中輕輕擺動,皮膚漆黑如浸了墨汁,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油亮的光澤。在這片漆黑的軀體上,一道猙獰的傷痕格外醒目——那是一道雪白的疤痕,從左鰭一直延伸到背脊,就像黑夜中的一道閃電。
此刻,它正用那雙深邃的眸子冷冷注視眼前的三人。每當它眨動那雙巨大的眼睛時,周圍的水流都似乎凝固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沉重感。
"闖入者,止步。"鰩魚的聲音沙啞而低沉,"此路不通。"
九叔拱手行禮:"敢問前輩是?"
"我是這片海域的守護者。"鰩魚說著化作人形——一個身材魁梧的武士,鎧甲漆黑,臉上有一道狹長的白疤。
"在下茅山九叔,帶徒弟前往龍宮尋親,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尋親?"鰩魚武士冷笑一聲,"二十年前,也有人打著尋親的幌子,結果害死了我全族。從那以後,我發誓不讓任何人通過這片海域。"
九兒上前一步:"前輩,我們真的隻是"
"住口!"鰩魚武士厲聲打斷,"所有人都說自己有苦衷,可結果呢?"他指著臉上的疤痕,"這就是我太過信任的代價!"
靜羽暗暗搭弓,卻被九叔製止:"前輩既為守護者,想必有其原則。不知可有讓我們通過的辦法?"
鰩魚武士沉默片刻:"有。三道試煉,若能通過,我便放你們過去。若是失敗"他眼中閃過一絲凶光,"就永遠留在這裡。"
九叔毫不猶豫:"好,請前輩明示。"
"第一重:誠心之試。"鰩魚武士說著,從懷中取出三顆夜明珠,"這裡麵,隻有一顆是真的,其他都是會爆炸的誘餌。選錯了,後果自負。"
九叔仔細打量著三顆珠子,卻見它們光澤形狀完全相同。正在為難時,忽然想起什麼:"請問可否讓小徒一試?"
"隨便。"
九兒接過三顆珠子,回想起當年師父教導:真珠養人,假珠害人。他將珠子輕輕放在掌心,閉目感受。須臾,睜開眼睛指向中間那顆:"是這個。"
鰩魚武士挑眉:"為何?"
"其他兩顆雖然看似完美,但沒有生氣。隻有這顆,有著與生俱來的溫暖。"
"好眼力。"鰩魚武士點頭,"第二重:取舍之試。"
話音剛落,海水中突然出現兩群被困的魚蝦。鰩魚武士冷冷地說:"左邊是一群普通魚蝦,右邊是一條即將滅絕的珍稀海龍。你們隻能救一邊,選吧。"
九叔看向兩邊,那群魚蝦足有數百條,而珍稀海龍確實稀罕無比。他正要開口,靜羽卻說話了:"我們救左邊。"
"為何?"鰩魚武士問,"右邊那條可是價值連城。"
"生命無貴賤。"靜羽堅定地說,"單看價值,自然是珍稀海龍更重要。但從生命的角度,幾百條魚蝦的性命,不應該因為不夠珍稀就被放棄。"
鰩魚武士露出一絲讚許:"有意思。最後一重:本心之試。"
他從鎧甲內取出一卷泛黃的羊皮卷軸:"這是通往龍宮的秘密地圖,可以避開所有守衛。但必須以你們之中一個人的三年壽命為代價。"
九叔毫不遲疑:"我來。"
"師父不可!"九兒急道,"讓我來吧!"
靜羽也道:"師父年紀大了,讓我來更合適。"
鰩魚武士打斷了他們的爭執:"你們就這麼急著送死?"
九叔平靜地說:"為父之道,不在壽命長短,而在是否對得起為師之責。若是讓徒弟代我受過,我這師父也就白當了。"
"好一個為師之道!"鰩魚武士突然大笑,"總算遇到幾個真性情的。這地圖,是你們應得的。"
"前輩這是?"九叔不解。
"二十年前,那夥人也是這樣來到我這裡。"鰩魚武士神色黯然,"他們用甜言蜜語騙取我的信任,卻在背後算計我全族。我雖僥幸活下,卻落下這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傷疤。"
說著,他指著臉上的疤痕:"這不僅是身上的傷,更是心裡的痕。從那以後,我就在這裡設下考驗,測試每個過路人的品性。二十年來,還是你們第一批真正通過的。"
九兒恍然:"原來前輩是在考驗我們的誠心。"
"不錯。"鰩魚武士將地圖遞給九叔,"這地圖確實是真的,但不需要用壽命交換。記住,上麵標注的不僅是安全路線,更重要的是一些關鍵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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