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衛生站的鐘建國老醫生,見到李秀蘭暴躁怒罵,不由同情關心。
還勸說道:
“秀蘭,你和長根老夫老妻了,床頭不和床尾和,不要計較那麼多,長根在外打工也不容易,彆讓人看笑話了。”
李秀蘭聽鐘建國這麼一說,就更委屈了。
憑什麼就要委屈她自己,去成全彆人?
梁援朝如此,王長根如此,就連鐘建國這個老醫生,也如此勸她!
這讓她覺得好像全世界都在欺負她那樣!
“鐘醫生,這次電話多少錢?”
她沒和鐘建國說什麼,隻問他電話費。
“你打了三分鐘長途,一分鐘五毛,三分鐘一塊五。”
鐘建國看了一下電話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如此說道。
李秀蘭掏出錢,給了鐘建國一塊五。
然後轉身離開,沒再說什麼。
身後卻傳來鐘建國的聲音:
“秀蘭,隔壁春生那個便利店最近也拉了電話線,你以後打電話可以去他那邊打,我不常在店,隔三岔五得去外麵給那些出不了門的病人會診。”
李秀蘭聞言,內心一顫。
她苦笑出來:
“嗬嗬,那邊也拉電話線了嗎?聽說不便宜呢。”
鐘建國笑道:
“確實不便宜,一個月幾百塊電話費,而且還要兩千多的裝機費,不過春生的便利店生意好,估計賺了不少,而且他對象是鎮上的,城鎮戶口呢,估計對他也有扶持。”
李秀蘭聽了這話,很不是滋味。
原本她有機會得到牛春生的,隻可惜現在牛春生已經屬於彆的女人了。
她隻能感歎命運的不公,她若是沒有早早就嫁給王長根那該多好,要是沒有年紀輕輕就生下三個孩子那該多好。
她的婚姻成了她的絆腳石,以至於一而再再而三錯過改變命運的機會,將她死死困束在這山溝村的陰溝裡頭。
李秀蘭從衛生站出來,渾渾噩噩地往家的方向走,她覺得整個人都在噩夢之中那樣。
而就在這時,
“秀蘭嫂!”
身後突然傳來甜美少女的聲音。
李秀蘭回頭一看,赫然是便利店裡,牛春生的對象正在主動對她揮手打招呼。
少女上帶著青春燦爛的笑容:
“秀蘭嫂,吃飯了沒?”
李秀蘭在少女麵前,不由自慚形穢,自卑怯弱,低著頭,眼神閃躲。
她甚至忘了,她曾經也是這個村最靚麗的一朵村花,不知多少男人都在垂涎她的美色。
而如今,她蒼老了,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她已不再像當年那樣光彩奪目,她早已被生活打磨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