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李秀蘭工作很累,但是卻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覺。
此時三個孩子已經和她分開睡了,孩子們都已經在隔壁房間熟睡,她一個人在床上躺著覺得空落落的。
腦海裡不由浮現以前和牛春生的種種記憶,那些記憶在她自身的苦難生活的反襯之下,似增添了一層模糊而美好的濾鏡,讓她將那時候的好無限放大,讓她覺得那時候和牛春生一起開便利店是她人生之中最幸福的經曆之一。
可實際上,那段經曆其實也就那樣,牛春生雖然對她好,但是更多是出於開店的考慮,對她也從未有過任何過線的接觸。
苦難的人,總會通過美好的回憶來舔舐現有的傷口……
李秀蘭就是這樣一種人。
第二天下午,王大山和王二海放學後,李秀蘭就帶著三個孩子去參加牛春生和林小芳的婚禮。
牛春生除了給李秀蘭發了請帖之外,還給山溝村的好些朋友都發了,並且很貼心地請了兩輛小四輪來載他們去鎮上。
李秀蘭帶著三個孩子上了車,三個孩子高興得不行,鬨騰個不停,畢竟他們難得去一趟鎮上,而且還有好吃的吃,自然是期待滿滿,覺得像是過年一樣。
李秀蘭卻被他們煩得不行,原本就心情不太好,被孩子這麼一搞,心情就更加不好了。
“你們誰再鬨,我直接把他扔下車!”
李秀蘭忍不住對三個孩子吼了一下,三個孩子才稍稍消停一些。
隻能說,人與人之間的悲歡離合並不是相通的,特彆是大人和孩子,孩子心思很簡單,很容易快樂,大人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憂愁。
小四輪裡陸陸續續上來好幾個同村人,有梁援朝,有張忠田,有鐘建國,以及其他一些村裡人。
他們都是滿臉喜色去參加牛春生的婚禮,牛春生現在出息了,他們收到牛春生的邀請,覺得自己倍兒有麵。
車上沒什麼事做,張忠田就逗李秀蘭的三個小孩子玩。
“你們三兄弟,怎麼長得像同一個餅印印出來的那樣?這也太像了吧,肯定都是王長根的種無疑了!”
張忠田笑著說問,“讀幾年級了啊?”
王大山齜牙笑著:“我一年級了,我二弟學前班,我三弟還沒讀書!”
張忠田又問:“學習成績怎樣啊?”
王大山齜牙笑著不好意思說話了,因為他一直都是班上的吊尾車。
王二海說道:“好得很!我可聰明了!次次都第一名!”
其實他就是在吹牛,他也就中等水平,現在連兩位數的算術題都還不太會做。
張忠田笑道:
“這麼厲害嗎?那我考考你!5加7等於多少?”
王二海連忙數手指,數著數著,發現十個手指不夠用,當即就滿臉慌張,模樣又可愛又搞笑,逗得一車的人樂嗬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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