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鄙夷張忠田,明明克扣人家工錢,還說得冠冕堂皇,這種人最壞了。
張忠田卻說:
“你想想,如果我那麼隨便就讓李秀蘭走,那彆的工人看了,覺得咱們這工作,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還不得亂套?我隻有這樣,他們才不敢亂辭職,就算辭職,也要咬牙做滿一個月,不然我去重新找工人得多麻煩。”
監工一聽這話,卻又不得不覺得有點道理。
隻能說站在不同的立場,考慮的問題不一樣。
張忠田確實很會做事,但是卻也無法否認,他在壓榨像李秀蘭這樣的弱勢工人群體。
李秀蘭回到家之後,就告訴王長根,她從張忠田那辭職了,拿了六百塊錢的工資,以後想要重新回王長根那工地去做小工。
王長根聞言,卻不樂意了。
“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那工地是你家的啊!現在人家張大彪的老婆陳冬梅正在做小工呢,而且人家做得比你勤快,我可不好意思去趕走人家!”
王長根這話雖然難聽,但卻是實話。
再說了,王長根也做不了這個決定,他可不是這個工程的老板,人家陳冬梅這個主人家才是這個工程真正的老板。
李秀蘭對此很是鬱悶,但是卻沒法說什麼。
王長根最後說道:
“你要真想重新回來我這邊做,那你自己去和陳冬梅說,看她願不願意把小工的位置讓出來給你,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去說這事!”
李秀蘭自知理虧,她也沒那麼厚的臉皮去說這事。
窮人都這樣,隻要餓不死,就愛麵子。
最後她隻能說:
“成吧成吧,那我不去做了行吧,等你做完這個工地,我們再一起去做。我在家裡耕點田好了!”
最終李秀蘭選擇了在家耕田。
彼時恰逢秋耕時期。
李秀蘭種了兩三畝水田,一畝多的花生。
她又重新將重心放到了農活上。
她上一次將重心放在農活上,已經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了。
王長根對此並沒說什麼。
他已經不再像年輕時候那麼躁動了,經曆了社會的捶打,他變得保守而沉默,現在他沒有什麼野心了,每天去工地乾活,回來的時候家裡有口飯吃,那就可以了。
當然,他和李秀蘭之間的感情,還是那樣。
兩人都對彼此板著臉,要溫馨的家庭氛圍肯定是沒有的,有的隻是時不時的爭吵,偶爾的相互攻訐,一年下來,再怎麼說也要小吵幾十次架,大吵七八次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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