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平接了這個案子後,第二天就從廣州來到山溝村,和張忠田進行更加詳細的溝通,然後製定出應對的策略。
張少平了解整件事的過程之後,立即就去聯係上借車給張誌強的那個朋友,通知他這事他在法律層麵,必須負一部分責任。
然後他又去聯係受害者家屬,和受害者家屬進行談判。
“孟先生,嚴女士,你們好,我是張誌強的代理律師張少平,這是我的名片,以後這件事你們和我聯係溝通就好。”
受害者的父親叫孟陽,母親叫嚴愛芬。
他們這些天來,一直以淚洗臉。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事無論發生在誰身上,肯定都是巨大的打擊。
更彆說死者還是他們的獨子。
他們現在人到中年,想要再生一個,幾乎已經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們沒什麼好溝通的,唯一的訴求就是一命還一命。”
孟陽冷著臉。
嚴愛芬則是說道:
“那姓張的要是還有點擔當,就應該自己來找我們,找個律師過來算什麼意思!”
麵對孟陽和嚴愛芬這樣的態度,張少平心無波瀾。
他身為一個業內算是有點名聲的律師,比眼前這對夫婦更加能溝通的人他見多了。
“孟先生、嚴女士,實在抱歉,我的當事人他並非不想來和你們溝通,而是實在來不了,他現在身受重傷,還躺在病床上。”
張少平平靜地解釋。
“他爸呢,之前都是他爸來和我們溝通,這次他爸怎麼沒來?”
孟陽問道。
張少平就說:
“他爸是肺癌患者,而且是已經晚期了,估計最多也就隻有半年的壽命,之前他爸那是強撐著身體來和你們溝通,現在他身體實在受不了了,所以這才會委托我來溝通。”
嚴愛芬眉頭一皺:
“你騙人的吧,之前看他還好好的,怎麼就肺癌晚期了?”
張少平立即拿出張忠田之前的檢查報告,遞上去:
“這是當事人父親的檢查報告,你們可以去核實一下真假。”
嚴愛芬和孟陽看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少平繼續說道:
“發生這樣的事,大家都不想,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去解決,我理解你們想要給你們兒子報仇的心理,但這很明顯是不切實際的,畢竟我的當事人,他又不是故意殺人,就算是按照法律定格處罰,我的當事人他最多也就被判七年以下有期徒刑而已。”
嚴愛芬抹著淚:
“難不成我兒子就這麼白死了嗎?”
張少平就說道:
“當然不能白死,所以你們更應該積極溝通,拿到應得的賠償,我查了一下,你們隻有一個獨子,如今你們兒子走了,你們得為自己的養老問題考慮一下。我這話可能有些冒昧,但我是律師,我隻分析利弊,希望你們能夠諒解。”
孟陽黑著臉:
“你不就是想要替那個殺人犯來說服我們,讓我們諒解他嗎,門都沒有!”
張少平被這麼懟,卻依舊平靜,他說道:
“我不是在替我的當事人說話,我隻是在處理這個案件,希望雙方都能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結局,所以與其說我是律師,不如說我是一個調解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