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我錯愕的目光,秦殤撓撓頭,露出一個狗裡狗氣的笑容。
“剛剛廣播不是說了嗎?讓我們做好準備,也就是說遊戲進行過程中的八節車廂是要算進我們降臨的這第一節車廂的,當然,在這之前,我其實不太敢確定,所以我也做好了隨時反悔的打算,如果第一節車廂中也屬於這八節車廂中的一個,那我就會在確定這個消息的一刹那帶上麵罩和氧氣瓶。”
聽到這番話,我一陣氣節,不過轉念一想,所以就算是第一輪是秦殤自己不戴麵具,其實最後他也會在覺察到不對的情況下帶上氧氣麵罩然後插入氧氣瓶,那麼第一節車廂還是不會發生人員傷亡,也就是說,倘若那李金雨並沒有臨時更改秦殤的計劃,他起碼可以活到第二輪的!
“畢竟,站在遊戲設計者的視角,如果目的是玩弄人心,讓我們死在自大和恐懼中全軍覆沒,那麼,在最後三個車廂中留下毒氣和開頭第一個車廂中留下毒氣都能夠完成這個目的,而且效果非常好。”
秦殤摘下麵具,在飛速行駛的列車中,內外壓差這段時間已經足以將霧化的毒氣排出去了,我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等待著他繼續開口。
“彆這樣看著我,那我換一個角度給你解釋,站在玩家思維,我們會覺得,自己如果是設計者,第一個車廂中放毒就太沒意思了,這樣玩家都會很謹慎,如果第一輪第一個車廂中就有毒,玩家們接下來肯定會一直帶著氧氣麵罩,堅持到第五輪,然後我最後三輪把你們殺掉,但對於開發者而言,這樣其實沒什麼意思,有趣的玩法是隨機分配,並且讓你們第一輪,甚至前幾輪都撲空,在明明有氧氣瓶的情況下,卻處於忌憚後麵某一輪自己死於沒有氧氣瓶可用,於是反而不用氧氣瓶了的時候,在這些車廂中投放毒氣,我覺得會更有意思一點,當然,這個遊戲的設計者也並不是簡單的想要考驗人性或者看我們的反應隻是單純的在玩弄我們。”
“隻有撲空你們才會恐懼,才會不斷表現出精彩的畫麵……”
“比如,前三輪根本沒有毒氣,但是玩家們忌憚可能會存在毒氣,於是在三節車廂中白白浪費了氧氣瓶,於是在接下來的車廂裡,不得不進行一些看似理性實則還是純憑運氣的判斷!”
“他的遊戲設計者,目的一定不是殺了我們,或者說並非是簡單粗暴的想要殺了我們,如果想要直接殺了我們,那這種超自然現象的設計者完全可以在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一刹那,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他沒選擇這麼做……”
“那就意味著,這個遊戲一定給我們留下了可以通過的空間,他沒一定讓我們死,也就是我們不一定會死,所有不一定讓彆人百分百輸或者贏的情況下的遊戲,或者對弈都存在一個東西。”
“叫做平衡!”
“那,這裡就需要我們揣測設計者的意圖了。”
“玩死我們,在最後三輪,留下毒氣,前五輪都是乾乾淨淨的車廂,確實可以做到這一點,我們在聽到規則之後受驚之餘每一節都會下意識的帶上麵罩插入氧氣瓶,最後,當我們發現最後前五節車廂其實根本沒有毒氣,可我們卻把氧氣瓶在前五個車廂中自己嚇自己用完了的時候,最後麵對已知有毒氣的最後三個車廂,坐以待斃……是很絕望。”
“但我如果是設計者,我會更壞一點,我將把第一個毒氣車廂安排在第三節,因為這樣,如果玩家中有人在沒戴麵罩的情況下在第一節活下來,有人沒戴麵罩在第二節活下來了,從一開始也許就一直帶著麵罩的人心裡就會產生不平衡了,浪費了兩個麵罩。”
“他們也許就會萌生出賭徒心態。”
“拒絕黃賭毒這句話是沒問題的,但是人生中有時候總會碰到像這樣的列車難題,你有時候完全沒辦法拒絕賭博,不是人都有賭性,而是在特定的情況下,人不得不選擇賭激發了賭性。”
“讓這些一直謹慎的玩家死在第三輪是最有意思的,既能看到人在危險麵前的不同抉擇,也能看到人性,例如有人覺得第一節沒毒氣,有人覺得可能有,這裡就有了對照組,有人帶了麵罩,有人沒戴麵罩,沒戴的活下來了,戴了的白白浪費了一個氧氣瓶,就會產生賭一把的心裡了,三個人,三個不同的反應,謹慎的人也許不管彆人怎麼做,都會一直帶著麵罩,冒險的人也許會在自己覺得不一定會死的環節不帶麵罩,搖擺不定的人在看到有人沒戴麵罩之後也沒死,或許就會萌生出下一輪賭一把的想法……”
“三個人成為了對照組,先死的大概率是搖擺不定的人或者冒險的人,死了一個之後,如果死的是敢於冒險的人,那麼搖擺不定的人會更加謹慎,但這時候也提供了這個人死後的氧氣瓶,如果死的是搖擺不定的人,也許有冒險精神的人在某一輪也會死,所以不管是怎麼算,其實一直穩紮穩打,從不冒險的人,反而最後可能活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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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的腦子亂亂的,有種老師在講課,可我半注意力集中半走神的狀態。
“可第一輪死人了!”
“這就是遊戲的有趣之處了,我一開始也以為是不算我們出現的這一節車廂,從下一節車廂開始的八節車廂隨機出現三個布滿有毒氣體,那如果是這種情況,我有八成把握第一個車廂中是沒毒的!”
“玩家們初來乍到,都抱著謹慎心理,第一節車廂,大概率大家都會佩戴氧氣麵罩,沒人會有賭性,所以第一輪不放毒是最好的,這樣第二輪才能出現那另外兩種有冒險精神和搖擺不定的人。”
“可是……”
話到這裡,秦殤一轉折。
“我們出現的這個初試車廂也被算進去了。”
“其他車廂都是開門之前需要我們確認是否佩戴麵罩,在開門後佩戴是沒用的,因為毒氣吸入一秒就嗝屁,所以我們需要在每一次新的車廂開門前就明確下一節車廂自己打不打算戴麵罩。”
“但是初始車廂,我們出現的時候,咱們能夠在這裡正常的交談就意味著無毒,那這一節如果按照無毒算進去,豈不是就相當於送我們一節無毒車廂,我們隻需要在接下來的七次用手裡的五個氧氣瓶辨彆下一輪開門後的車廂是否有毒,是否無毒即可。”
“那這就不符合遊戲的規則了,規則裡明確強調,八節車廂,三個有毒,五個氧氣瓶……”
“他把我們降臨的這節車廂算在了裡麵,那也就意味著這節車廂可能也有毒,可是我們出現的一刹那並沒有毒死,那就意味著,這個車廂也可能存在毒氣,隻是要等到遊戲開展之後,但是這個信息很容易被人先入為主的忽略掉。”
秦殤頓了頓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句麵色青一塊紫一塊的屍體上;
“大部分人都會在聽到包括這節車廂之後認為這節車廂無毒,這時候會立馬催生出冒險派和搖擺不定派以及穩妥派……”
“這就是讓我們最絕望的死法之一,因為會有人認為這節車廂一定無毒,有人會認為這節車廂一定有毒,也有人會認為這節車廂不一定有沒有毒,隻要是真正讀懂了規則,那就一定會有人在第一輪犧牲,而且還有一點,第一個死的肯定是搖擺不定派,就算他不死在這一輪的車廂中,大概率也會死在中間的某個有毒氣的房間裡,還有一點……”
“就算是我們提前沒看懂這個遊戲規則,在第一輪都選擇了佩戴氧氣麵罩,插入了氧氣瓶,可是我們三個人都活著,又該如何鑒彆這一節車廂中是否真的存在毒氣呢?”
“那如果我們抱著第一節車廂順利通過,認為這裡無毒的念頭,於是進入之後的車廂,那我們很可能還會繼續在後麵的車廂中消耗氧氣瓶,這時候剩下的冒險派和穩妥派大概率就會有人死在第二個有毒氣的車廂中了。”
我不想聽他廢話,其實對於趙金雨的死,我都沒來得及難過,因為他死的實在是太突然了,剛出場就領盒飯,而且綜合來講,他死了的原因其實也跟秦殤關係不大,再加上摸到了那個餐車之後我好像覺醒了什麼特殊讀心術的技能了一般,竟然能夠聽見了趙金雨的心聲,再知道了那小子的心理活動之後,我對那青年可是沒有半點好感了,就連最基礎的善意也是降至了冰點。
所以他的死,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和衝擊。
我現在隻想儘管回到現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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