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翻了個白眼。
這時,虹砂來了。
虹砂匆匆來此,湊身對長夏說道:“王爺,王妃不好了。”
長夏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直覺,像是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她扭頭。
與此同時,李盛年原本正微微垂著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然而,幾乎就在長夏扭頭的同一時刻,他也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般,下意識地抬眼看去。
刹那間,他眼底原本那如同春日暖陽般的笑意以及那種帶著些許調侃的玩味之色,就仿佛被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過,瞬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冰冷的神色,那陰騭不耐的意味如同濃重的烏雲籠罩在他的眼眸之中,隱隱還帶著淺淺的凶光。那凶光好似隱藏在暗處的利刃,隻需稍稍露出鋒芒,便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注意力,就如同被長夏這個動作牢牢拴住了一般,完全隨著長夏而變化。
長夏的目光看向哪裡,他的眼神便緊緊跟隨著鎖定在那裡,一刻也不曾鬆懈,仿佛長夏此刻所關注的事情,已然成為了他世界裡的唯一焦點,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拋諸腦後,全然不顧了。
長夏問道:“怎麼了?”
虹砂道:“王妃被淑君叫去宮中了,到現在已有一個時辰。王妃說若是他半個時辰之後還沒有回來就讓屬下來稟告您。”
長夏不解,心中更多的是隱隱的不安。
今日的這件事情難不成真的和覃修氏的人有關係?那個淑君?
可是槐序為何會讓虹砂來告知自己?
“或許是甥舅二人有要事相商,你不用管。”
虹砂欲言又止,李盛年這時說道:“下去。”
虹砂無奈退下。
宴會過半,長夏開始心不在焉起來。李盛年看著她這副模樣,嗤笑道:“你還在擔心他?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長夏否認道:“我沒有。”
李盛年放下酒杯:“好,那你倒是說說,今日我解了你的迷魂咒,你可有怨我?”
李盛年緊繃著臉,眉頭微微皺起,那眼中好似藏著兩簇小火苗,正劈裡啪啦地燒著。
他坐的端正,像是要努力維持著那點倔強的姿態。
“長夏……”李盛年微微向前傾身,那高大的身影瞬間籠罩住長夏,給她帶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他的眼眸緊緊鎖住長夏的雙眼,目光中透著一種複雜的情緒,似有不甘,又似藏著幾分難以言說的擔憂。
嘴角微微下撇,那原本線條剛毅的嘴唇此時勾勒出一個略顯苦澀的弧度,話語裡更是透著一股淺淺的試探與質問,聲音不高不低,卻仿佛每一個字都重重地砸在了長夏的心坎上,“我打斷了你和槐序舊情複燃,你可怨我?”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愈發熾熱而銳利,仿佛兩道熾熱的火焰,直直地燒進長夏的心底,根本不給長夏任何思考的機會。
那眼神裡帶著十足的霸道,就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雄獅,宣示著自己的領地主權,不容許他人有絲毫的忤逆;
又帶著無可抵擋的強勢,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地向長夏席卷而來,要將她淹沒在這強勢的情感漩渦之中。
非要從長夏這裡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不可。
似乎隻要長夏稍微遲疑片刻,他便會忍不住再次逼問,迫切地想要第一時間聽到長夏的回答。
沉默片刻,李盛年再次開口,那聲音依舊帶著一絲緊繃的情緒,目光依舊緊緊盯著長夏不放,像是要從她的表情中探尋出所有的秘密。
“長夏,你還在擔心那個人,對麼?”
這次的話語裡,除了之前的那種執著,更多了幾分隱隱的醋意。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像是一片烏雲遮住了晴朗的天空,讓他的麵容顯得越發陰沉。
那眼神中滿是疑惑與不安,仿佛長夏的每一個反應都能牽動他的心弦,讓他在這情感的迷霧中愈發迷茫,卻又不甘心就此罷休,非要問個清楚明白才行。
長夏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仿佛沒想到李盛年會如此直白地將這事兒挑明。
她下意識地往後退,試圖拉開與李盛年之間那仿佛帶著電流般的距離,好讓自己能有片刻喘息與思考的空間。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緊緊抿住,像是要把那些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硬生生地憋回去。
長夏彆過臉去,避開了李盛年那熾熱且帶著壓迫感的目光,望向宴席之中的觥籌交錯。
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李盛年,我和槐序的事情與你無關。還請你不要再僭越。"
長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些,這才重新轉過頭來,直視著李盛年的眼睛,眼中多了幾分堅定:“至於槐序,他現在於我而言依舊是煊驕王妃,還請你記住,不管你要對他做什麼,都請你考慮好後果。”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無關,希望你永遠記得這句話。”
說完,長夏便不再看李盛年,她將酒杯之中的酒一飲而儘。
李盛年聽到長夏這一番決然的話語,先是愣了一下,那原本帶著些許期待的眼眸瞬間黯淡了幾分,仿佛有一層寒霜悄然覆蓋其上。
他就那樣靜靜地坐著,身姿依舊挺拔,可周身的氣壓卻陡然降低,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片刻之後,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裡透著無儘的苦澀與無奈。
“與我無關?長夏,你當真能如此輕易地說出這話?好極了,你還真是狠。”
他的聲音微微發顫,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痛心,原本緊握的雙拳也緩緩鬆開,無力地垂在身側。
李盛年緩緩抬起頭,目光再次直直地鎖住長夏,那眼神裡已不再有方才的霸道與強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落寞與哀傷。
“好一個與我無關,好一個僭越。我李盛年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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