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語犀利,目色淩厲如電,直接逼視著元川姌,絲毫不懼她的嘲諷與質疑。
這時,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六駙馬緩緩抬眼,就這不經意的一眼,卻直接撞上了長夏那如電般的目光之中。
妖尊看了眼長夏,接著又看了眼李盛年,隨即視線往大殿之上的人一一掃過,然後緩緩說道:“煊驕王的意思,就是說,此次凶手就在宴席之上了?”
長夏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是。”
元川姌這時更是一笑,笑聲中透著一絲不屑與荒唐,說道:“荒唐!宴席已散,凶手早已逃脫,煊驕王這是在說笑?”
妖尊此時視線不輕不重地落在了元川姌的身上,語氣帶著一絲威嚴地問道:“六公主,你有自己的見解?”
這看似不怒自威的提問,讓元川姌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震,她趕忙上前,恭敬非常地說道:“此次春宴乃兒臣費心舉辦,此次事情,兒臣愧對於陛下的厚望。特此請命,兒臣想協助煊驕王徹查此案,還扶蘇氏一個交代。”
陛下聽聞此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準。”
長夏此時的目光從六駙馬的身上轉移到元川姌的身上,眼底對元川姌的蔑視在麵對著六駙馬的所作所為後,默默轉為了幾分同情之色。
但很快,那同情之色便又轉為了冰冷。
她心中越發覺得這六駙馬絕對有問題,隻是暫時還沒有找到確鑿的證據罷了。
長夏不卑不亢地回答著元川姌剛剛的嘲弄:“六公主的猜測也不是不無道理,可是……”
她的目色儼然堅定,看著妖尊繼續說道:“……臣不會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更不會冤枉不該冤枉的人。”
就在這時,一個西荒來的大家氏族的人聽聞長夏此言,頓時有些不滿地說道:“煊驕王此番話的意思便是懷疑我等是凶手了?”
李盛年輕輕瞟眼看去,那人愣是一嚇,仿佛被李盛年的眼神嚇到了一般,連忙縮回自己的視線,也緊緊地閉上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
長夏冷哼道:“這位大人,本王自會證明大家的清白。”
那人聽聞此言,依舊有些不忿地哼了一聲,說道:“哼,最好是。”
妖尊見狀,不禁歎息一聲,隨後就對長夏說道:“兩日,本座隻給你兩日的時間。”
長夏聽聞此言,心中雖有微詞,畢竟兩日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緊張,要想徹查清楚這樣一件複雜的命案談何容易。
但她依舊恭敬地領命:“是,拜謝陛下。”
接著,她便瀟灑地扭身離開,步伐堅定,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在這短短兩日之內查清此案。
李盛年扭身看著長夏遠去的身影,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可言說的情緒。
這時,妖尊說道:“王孫殿下辛苦,還請在宮中休息吧。來人,帶各位貴客下去。”
侍從們齊聲應道:“是。”
長夏離開大殿之後,便徑直去看了扶蘇氏公主的屍體。
隻見那千鯉池水之中打撈上來的屍體被一塊白布嚴嚴實實地蓋著,周圍則是站滿了負責守衛的紅甲衛。
那孤零零的屍體躺在冰冷的地磚之上,仿佛還盈滿著從水中帶出來的水汽,透著一股淒涼的氣息。
長夏緩緩走近,然後輕輕掀開屍體上的白布,隻見死者確實是扶蘇氏的人。
她那白皙的脖間,竟然有著幾處明顯的吻痕,在這白湛的屍體上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長夏皺了皺眉,心中湧起無數的疑惑。
她問一旁正在探查屍體的人:“有什麼發現?”
那負責探查的人趕忙回答道:“扶蘇公主身上並未有任何的打鬥痕跡,而且周圍也沒有推搡的痕跡,可以肯定的是,扶蘇公主是自行落入水中。”
長夏聽聞此言,不禁擰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索著:尋死?剛和心愛之人顛鸞倒鳳,怎麼會去尋死?
六駙馬?
就在這時,旁邊的人又說道:“王爺,在她身上我們發現了這個。”
長夏扭頭一看,隻見那個人端起來的盤子裡放著一顆白色的藥丸。
長夏心中一驚,暗自思忖著:藥丸?這藥丸難道和此案有什麼關聯?
她展手輕輕一揮,頓時就看到了那嫋嫋白煙,還有徐徐的星點。
長夏心中更是一驚,暗自想到:是那個毒藥?難道是她拿走的?
長夏扭頭看著那屍體身上,發現手腕上也有斑斑星點。
她心中越發疑惑,暗自思索著:陷害自己的兄長?
然後自殺?
這怎麼也說不通。
長夏對著旁邊的人說道:“收好。”
那些人聽聞此言,便準備將那藥丸妥善收好。
可是,等到那些人扭身之時,長夏卻趁機巧妙地掉包了那藥丸。
長夏做完這一切之後,再次輾轉回到了湯泉宮中。
她一進入湯泉宮,便揚手將那藥灑在那華麗的錦衣之上,接著便緩緩環繞在湯泉旁邊,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與思索。
湯泉宮中此時水霧漫漫,仿佛給整個宮殿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長夏心中不斷地思索著: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若真是扶蘇公主帶走了毒藥,那她是何時下的手?
還是說……指使她做這些的另有其人?
她也是被人利用的?
長夏走到後方,看著那白日裡消失瓦解的人。
元川途?
還是元川姌?
她緩緩蹲下,撿起那掩埋在青草之中的東西。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