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私語著什麼。
可在他眼中,這些原本充滿生機的綠葉此刻卻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屈辱與落魄。
他暗暗咬牙,心中想著,這份屈辱,這份被人如此輕視、踐踏尊嚴的屈辱,全都是你們給的,長夏、槐序,你們給我等著,我定要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而在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陰司們彼此相視,他們的眼神中透著些許驚訝,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擔憂。他們似乎預感到,一場因這屈辱而生的風暴即將席卷而來,而這場風暴將會給所有人帶來怎樣的影響,卻無人能夠預知。
牢獄之外,氣氛顯得有些沉悶而又透著絲絲微妙的緊張。
長夏靜靜地站在那裡,對於槐序剛剛所說的那句話,滿心都是不解與疑惑。
她微微蹙起眉頭,眼神中透著明顯的猜忌,在心底暗自思忖著:哼,他又在耍什麼花招?
就在這時,烏瑰的嘲諷聲傳了過來,猶如一盆冷水,瞬間將長夏有些紛亂的思緒澆醒,讓她那差點迷失在槐序話語中的理智,慢慢地回歸到了正軌之上。
而此刻的槐序,眼底正蕩漾著溫柔的笑意,那目光直直地落在長夏身上,瞬間就將時光拉回到了當初。
那時的宮道上,陽光明媚而又溫暖,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年笑盈盈地朝著長夏跑來,他身姿輕盈,奔跑時揚起的發尾輕輕甩動著,那原本就纏著的發帶更是隨著發絲一同在空中飄揚。
少年臉上那明媚的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裡最耀眼的暖陽,讓長夏覺得,在那一刻,少年的眼中似乎真的隻有自己。
可是如今,歲月流轉,當初那個帶著稚嫩氣息的少年已然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成熟內斂的男子。他的臉龐雖然依舊英俊,可那笑容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一副神情,卻好似被一層迷霧所籠罩,任誰也看不透、猜不著。
“你辦案一切小心,我在長贏宮等你回來。”
槐序的聲音輕輕響起,語調平和而又帶著一絲關切,說罷,他動作迅速卻又不失溫柔地往長夏手心塞了一封書信,隨後便轉身匆匆離開了。
那離去的背影,看似灑脫,卻又仿佛透著些許不舍與無奈。
烏瑰見狀,立馬鄙夷地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人又在耍什麼花招?哼,我看他就沒安好心,每次弄這些莫名其妙的事兒,也不知道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長夏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手心之中的那封書信上。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厭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毫不猶豫地揮手就將那封信扔下,仿佛那封信是什麼燙手山芋一般,碰都不想多碰一下。
烏瑰一愣,瞪大了眼睛看著長夏,滿臉的難以置信,急忙說道:“不是,你就這麼扔掉了,萬一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呢?你也不看看就扔,這要是錯過了什麼關鍵信息可咋整?”
長夏冷哼道:“他的信,我可不想看。”
一想起上一次收到的那封和離書,長夏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憤懣之情。
那封和離書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她的心,至今那一幕幕場景還依舊曆曆在目,清晰得如同昨日剛剛發生過一般。
她正要扭身離開,邁著大步走出去幾步之後,心底卻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糾結。各種複雜的情緒像是一團亂麻,在她心中交織在一起,讓她心煩意亂。
“煩死了!”
長夏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猛地停住了腳步。她站在那裡,內心掙紮了片刻,終究還是拗不過自己內心那一絲隱隱的好奇,又扭身快步走回去,撿起了那封剛剛被她扔掉的書信。
這時,躲在暗處的槐序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他眼底漾起的笑意更濃了,那笑容中透著一絲得逞的喜悅,又夾雜著些許對長夏的疼惜。
他知道,長夏終究還是對他有著不一樣的情愫,哪怕嘴上說得再狠,行動上卻還是會忍不住在意。
而另一邊,官飛一臉疑惑地看著槐序,忍不住問道:“殿下,咱們為何要離開,您不是一大早就要找王爺麼?怎麼這就走了,也不多待會兒。”
槐序垂著手,目光望向長夏離去的方向,眼底彌漫著柔情:“不,這樣會讓她厭煩的。她現在對我本就心存芥蒂,如果我一直纏著她,隻會讓她更加反感我。這樣就好,給她一些空間,也給我自己一些時間。我讓你去查的事情,你可有查到了?”
官飛連忙點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虹砂來信說查到了,今夜就會有結果。殿下您放心,一有消息我就立馬來向您彙報。”
“我必須得弄清楚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長夏會對我如此?”
槐序微微皺眉,眼神中透著一絲迷茫與困惑。
官飛欲言又止,臉上的神情儘顯糾結。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要說什麼?”槐序察覺到了官飛的異樣,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官飛這時候才鼓起勇氣說道:“殿下,這那趙家的小子好像是認真的,看他對王爺的樣子,可不像是鬨著玩的。咱們該怎麼辦?要不要我派點人”說著,他還特地自己用手抹了一下脖子。
“不,不用,他若是出事,我和長夏隻會越來越遠。”
槐序立刻打斷了官飛的話,他的眸色深深,眼神中透著一絲堅定與無奈。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很微妙,不能輕舉妄動,必須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才能去處理關於趙家小子的事情,否則隻會讓他和長夏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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