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夏低眸沉思著:“這次案子或許與這些蝴蝶有關,這些蝴蝶就是月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啃食人的精魄,繼而占據人的身體。那些被占據身體的原主人的魂魄入不了忘川,於是就隻能再去找那些執念極重的人。我說的可對?”她笑盈盈的,帶著討賞似的朝著槐序挑了挑眉。
槐序一笑:“對。”
可是他雖然笑著,那眼底之中卻滿是落寞哀傷。
這些月屍是那個人派來的,一定是,她是來抓自己的?還是來傷害長夏的。
長夏接著問:“阿序,你有什麼執念呢?”
槐序神色緩緩一變,但是他迅速收斂起那些不易讓人察覺到的情緒:“我的執念,就是你。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少女一笑:“傻瓜,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麼?”
火狐族的人將那些月屍消滅乾淨後久離開了。
不一會兒漠城衙所的人也來了。
長夏低眸看到他們腰間的令牌。
丙衙所。
一共是三十六具屍體。
在那熊熊燃燒的高溫之火無情舔舐下,曾經鮮活的生命早已被殘忍地灼烤成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乾屍。
屍體的肌膚呈現出一種焦黑且乾裂的狀態,仿佛是被歲月風乾許久的枯木,又像是被黑暗魔法侵蝕後的殘骸。原本可能存在的衣物早已化為灰燼,隻在乾屍周圍留下些許斑駁的痕跡。
空氣之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糊味,這種味道如同實質般厚重地充斥在每一寸空間,讓人聞之便覺胃中翻湧。
然而,在這濃烈糊味的掩蓋之下,竟還隱隱散發著一陣陣奇異的香味。
這香味幽微而神秘,似有若無地在空氣中飄蕩,它既不像是普通香料所散發出來的馥鬱芬芳,也不似花香那般清新自然。
“阿序,你聞到了麼?”
槐序一愣:“沒有,聞到什麼了?”
長夏搖搖頭:“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槐序看著她。
這時丙衙所的人走來,問道:“二位是何人?衙所辦案,無關人員還請儘快離開。”
寬闊無垠的廣場之上,此刻一片死寂,唯有衙所的人員留存於此。
四周被一層散發著幽微光芒的結界嚴密封隔,外界熙熙攘攘的百姓們全然無法窺探其中的景象。
廣場地麵一片狼藉,雜物與塵土肆意散落,空氣中彌漫著濃烈刺鼻的燒焦怪味,那味道仿若實質般縈繞在每一處角落,令人幾欲作嘔。
長夏在此時神色鎮定,語氣沉穩地宣告道:“我乃執法司司政,長夏。”
聽聞此言,對麵之人先是一愣,脫口而出:“煊煊驕王?王爺?!”聲音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長夏微微點頭,麵容冷峻,目光中透著威嚴:“本王聽說漠城之內頻頻有人失蹤,數目共計三十六人,你且看看,眼前這些是否就是那失蹤之人?”
那人見是長夏,立刻收起了先前的散漫,神色變得嚴肅正經,開始認真分析起案件來:“這也很難說,畢竟目前還不能夠確鑿判定這三十六具屍體就是那失蹤的三十六人。”
“你說的很對。”長夏一邊邁著沉穩的步伐緩緩走著,一邊仔細審視著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乾屍,同時問道,“你們可查出什麼?”
那人亦步亦趨,勤勤懇懇地跟在長夏身後,恭敬地稟告著:“查出來了一些情況,雖然說這也許隻是巧合,這三十六人都姓林。”
“查出他們之間的關係了麼?”長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
“沒有,這才是最為奇怪之處,這幾個人的背景都太過乾淨,仿佛被刻意抹去了所有痕跡。他們還有一處相同的地方就是,他們的妖丹都被剖了。”
“剖妖丹?”長夏的聲音微微提高,帶著一絲詫異與憤怒。
那人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對,其中還有一個年僅十歲的小女孩。”
“十歲小女孩的妖丹都不放過?”長夏的話語中滿是對這種殘忍行徑的譴責。
那人默默點頭。
長夏說道:“這裡麵有沒有一具小女孩的屍骨?”
那人或許因尚未完全查看清楚,於是扭頭向著旁邊的下屬問道:“有沒有小女孩?”
“大人,這邊,有一具幼童屍骨。”下屬迅速回應道。
兩人快步走過去查看。
隻見那具屍骨短小纖細,顯然屬於年幼之人。仔細端詳,能發現骨骼之間出現了斷裂與變形的跡象。
長夏蹲下身子,湊近屍骨,隻見骨身上出現了諸多細密的裂紋,仿佛輕輕一碰就會破碎,脆弱得令人心生憐憫與不忍,同時也讓人對這背後隱藏的黑暗真相更加感到不寒而栗。
“沒錯了。”
她話音剛落,有人過來稟告道:“大人,仵作證實,這些屍骨就是失蹤的三十六人。”
那人震驚看了看長夏,隨後又對他的屬下說道:“再去查。”
長夏這個時候開口道:“火樹銀花是天天都有麼?”
“不是的,因為火樹銀花製作過程還是比較麻煩,大多是火係百姓才會,而漠城之中火係的百姓又很少,根據我們上一次調查下來,火係百姓不足十家。”
長夏一邊像仵作般檢查著屍骨,一邊神色不變,說道:“去掉剛搬來的,再去掉家中無任何子嗣的,還沒有結婚的。其他的,都給我找出來。”
一旁聽到這些話的一個衙役說道:“那就隻剩下林氏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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