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興奮的神情被凝重取代。
武王的話如同冰冷的現實之錘，敲碎了他剛剛構建的商業藍圖。
那些隱藏在星空深處的老怪物，確實是無法忽視的巨大威脅。
“武王大人，依您之見，難道我們這售賣之法，就真的一點吸引力也無？即便能分化一部分敵人，爭取一些時間也是好的。”秦楓不甘心地問道。
武王深深歎了口氣，眼中是化不開的沉重與滄桑：“少主，你的想法很好，若在尋常，或許真能奏效。但這一次……不同！”
“源星暴露，已是震動星空，人儘皆知。區區九天時間，在那些活了不知多少紀元，視歲月如塵埃的老怪物眼中，與彈指一瞬何異？”
武王的目光投向深邃的星空，仿佛穿透了虛空，看到了那些蟄伏在黑暗中的人影。
“他們等的，就是屏障破碎那一刻！等待那億萬年難逢的‘盛宴’開啟！”
“屆時，他們將如嗅到血腥的遠古巨獸，蜂擁而入，肆意奪取源不計入等價交換的原始能量！”
“你的交易所，在那些老怪物看來，不過是孩童的戲耍，杯水車薪罷了……很難讓他們心動！”
武王看著秦楓年輕卻堅毅的臉龐，滄桑的眼神猶豫一番後，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揮手布下一道隔絕屏障，確保萬無一失。而後直視著秦楓的眼睛，聲音低沉而緩慢，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分量。
“你想保的，是地球這顆星球？還是生存在其上的族人？”
秦楓聞言猛地抬頭！
保地球？
還是保族人？
“武王大人，此話何意？”秦楓心跳加速……
武王看了他一會，眼神複雜，帶著期待與憐憫。
他最終歎息道：“其實，在我們戰族無數年來製定的最終計劃裡，這一次輪回，核心目標隻有一個！不計一切代價，保住源星本體！”
“但現在這個計劃似乎跟你的計劃……有了衝突。而且我能感覺到，你更想保住的是人……”
秦楓沉默不語，盯著武王。
武王這是要跟他徹底坦誠了！
“少主，你可還記得夜王在叛逃星河城的時候提過一句話，我們這些逃離源星的戰族人，無法在星空中繁衍後代！”
秦楓心中猛地一凜，他點點頭：“記得！”
不隻是記得，當初他可是回到地球好一頓折騰蘇淺淺……
結果張道成把道藏秘方都用上了，秦楓也沒有實現當爹的願望……
“無法繁衍是因為我們本源的缺失！”武王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
“本源星的缺失，對我們這些誕生於源星的生靈而言，是致命的枷鎖！它意味著，我們在星空世界，生命本源是殘缺的，無法補全的！”
“生命本源？”秦楓對這個概念並不陌生，但武王此刻的語氣讓他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嚴重。
“對！生命本源！”武王重重點頭：“它是一切生靈存在的根基，力量的源泉，更是靈魂的烙印！”
“源星，就是我們戰族，也是你和所有地球生靈的生命本源星！”
“它不在星空世界，我們這些‘遊子’的本源，就永遠如同斷根的浮萍，是殘缺的、無法補全的！”武王的眼中泛起血絲，那是無數年積累的痛楚。
“每一次戰鬥的消耗，每一次力量的損耗，消耗的都是我們體內那點可憐無法再生的本源之力！用一點，少一點！”
他抬起自己布滿老繭的手，仿佛能感受到體內那股日漸枯竭的源泉：“就像一座無源之井，總有乾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