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羨知道她想問什麼,忍著心中的悲痛,將幾個月前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了她。
結痂的傷疤重新揭開,不是鮮紅的血液再次流淌,而是愈合完全的皮膚。
張婉眼眶中的淚一滴一滴從眼角滴落,浸濕枕頭。
要不是她的病,她家羨羨何至於為了一筆生意,被人白白算計。
她從始至終都沒相信過翟錦口中的話。
不知道那晚究竟情形如何,隻是聽見翟錦一口一聲賤貨、爬床,心疼她家羨羨的遭遇,才急火攻心。
許羨手忙腳亂拿紙擦拭,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抬起她的手貼著臉,“媽媽,一切都過去了,我把她們都狠狠地揍了一頓,時白也幫我報仇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你也會……好起來的,我們不是還說等婚禮結束,要一起去看爸爸嗎?你好好養病,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張婉知道她最後一句不過是自欺欺人,手指微動,憐愛地蹭了蹭她布滿淚痕的麵頰,就像小時候替她擦眼淚的動作。
許羨像是想起什麼,小心翼翼問道:“媽媽你會不會對我失望啊?”
她記得翟錦說她媽媽滿眼失望,怕媽媽覺得她不自愛,為了解決當下的需求,毫不猶豫鑽進江時白車裡。
違背她自小接受的教育。
張婉艱難地動了動腦袋,做出搖頭的動作。
她怎麼會對她失望,隻是心疼她,沒有保護好她,做到媽媽應儘的責任和義務。
許羨聞言,眼淚像是決堤般,從眼眶全部滑落,像是小孩子似的癟癟嘴,“我就知道她騙我,媽媽最愛我了,嗚嗚……”
她的哭聲讓張婉和江時白都變得手足無措,江時白趕忙給她擦眼淚,低聲哄著她。
時間很短,許羨收斂著哭聲,眼淚卻不爭氣,一顆又一顆啪嗒掉落。
她清楚地知道,今後能在媽媽麵前哭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張婉看了她一會兒,將混沌的目光挪向江時白。
她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會不會有朝一日在他們貌合神離之時,翻出羨羨曾經輕佻的舉止,對她惡語相向。
羨羨對他發出邀請,他便管不住下半身,是不是不太靠譜?
來日對其他有野心奉獻身體的女人,是不是也會做出一樣的決定?
彌留之際,她還在為羨羨的將來做打算,擔憂的事情太多,操不完的心。
江時白看懂她的意思,語氣鄭重認真,“媽媽,我可以肯定地告訴您,那晚我甘之如飴,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她了,不是單純欲望的驅使。”
“我同樣記得當初我對您說過的承諾,您放心,我會照顧她一輩子,愛她珍重她,說到做到,永不食言。”
張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算再不放心,她也隻能將羨羨托付給他。
剩下的時光裡,許羨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張婉一臉慈愛地聽著,偶爾動動手指回應她。
可話說不儘,生命卻有儘頭。
心跳監護儀在一聲滴叫聲中,起伏的波段成為一條永恒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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