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落星穿著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頭發被梳到腦後,他的手裡還端著一杯香檳,望向路時安的眼神裡充斥著詫異。
路時安緩過勁兒來,他把手上的食物放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周落星露出一抹恰當的微笑。
隻是,他在笑,周落星卻麵無表情。
最終,路時安耐心告罄,換下笑容,動了動笑僵了的唇角。
“你是被司槿年帶過來的?”周落星目光落在路時安身上那價值不菲的西裝上,他下午看到路時安是從宿舍穿出來的,麵料質感僅僅是用眼睛看,都能感受到這套衣服的昂貴。
他掃視著路時安的周圍,隻有幾名圍在一起微笑抿唇閒談的貴婦人還有千金小姐,並沒有看到司槿年的身影。
“啊?不是。”路時安搖了搖頭。
“司槿年不是什麼好人,你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周落星再次提醒。
如果不是開學的時候,路時安給他留了一個好印象,周落星也不會每次都說起這件事情。
不過,這話落在路時安的耳朵裡,就有點兒異樣了,多少帶點兒挑撥離間的意味。
“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麼處理。”路時安的臉色也有些冷下來了,不複剛才看到同學的那般熱切。
“最好是這樣,你彆怪我沒提醒你……”
“小安,你也來了?”未見其人,但聞其聲。
安思淼似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無時不刻,不出現路時安出現的任何一個地方,宛若一個幽靈~
路時安本不欲搭理安思淼,但是他的身邊還跟著安思謀和安生。
安思謀:“路時安你也在?”
安生:“哈,小安是怎麼來的?”
路時安:你管我怎麼來的……他飛過來的,跑過來的,遊過來的,坐火箭過來的,坐飛機過來的,坐導彈過來的……
“我自己走過來的。”路時安死亡臉微笑。
“小安,你可彆開玩笑了,這簡家哪兒是你想進來就進來的?你不會是勤工儉學來這裡當服務生的吧?”安思淼注意到了路時安今天穿的衣服挺正式的,隻是他並沒有過多思考,就直接下了斷言。
路時安點頭:“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來打工的。”
安思淼笑了,他跟安生對視一眼,眼底對路時安是掩飾不住的輕蔑。
親生的又如何?
不還是上不得台麵。
他一個養子都能堂堂正正的跟安家人一起進出這富麗堂皇的簡家,而路時安一個親生的卻隻能靠著端盤子討好彆人,才能見識到這樣令人神往的地方。
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彆吧。
安思淼心裡莫名的得意。
虛榮心的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挽住安生的手臂,笑著說:“二哥,小安還真是懂事,也難為他之前在孤兒院裡麵待了那麼多年,什麼事情都需要自己親力親為,哪怕回到了家裡還不忘自己打工掙錢。”
聽到這話安生的臉色有些冷,安家又不是窮到養不起一個大學生,至於路時安這樣丟人現眼?
於是他語氣嚴厲,帶著不悅:“小安,今天是簡家老爺子的生辰,你身為安家的一份子,在這裡給人端茶倒水合適嗎?要是被說出去,那不是丟了我們安家的人嗎?”
安家人,向來心比天高。
他們沒有那麼大的能力,看不起腳踏實地的,卻又妄圖一步登天與四大家族比肩。
安生作為被無數粉絲追捧的愛豆,最為要臉麵。
他並不希望媒體傳出安家連養一個大學生的錢都沒有,還需要讓他自己端盤子服侍彆人來掙生活費這樣捕風捉影的新聞。
這樣很容易就會敗壞了安生的路人緣。
路時安身為安家的一份子,好好的少爺不做,偏偏要在這裡當服務生,那不就是將安家的臉麵往地上摩擦嗎?
他安家丟不起這個人。
路時安眯著眸子望向安生,上輩子他就知道安生是個表裡不一的,怎麼被他激了幾次之後,現在連裝都懶得裝了。
“我給人端茶倒水,怎麼就丟了安家人了?我是姓安了,還是入了安家的族譜了?又或者,你們那麼大一個安家有給我辦一場認親宴會?真搞笑,我做什麼是我的人身自由,你還想限製我的行為?拜托,長點兒腦子吧,不是你說三言兩語就能體現出你那毫不值錢的尊嚴。我掙錢給我自己花是我的本事,怎麼你還能剝奪了我的個人民事權利?我已經成年了,我這叫做掙取合法勞動所得,這是國家推崇且大學生值得學習的。封建老古董,多看看書彌補一下你那貧瘠的知識荒漠吧。沒文化不可怕,就怕你這樣沒文化還不講理的。”
本來路時安也不是來打工的,他隻是想說這話氣一氣安生。
安思謀都沒多管閒事,槍打出頭鳥,今天不罵安思淼就罵他了!
安生被路時安說得臉上表情有些不大好看:“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安生解釋不出來,隻能尷尬的抿唇。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