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韻被保釋出來的這一天,下了很大的一場雨,天氣陰沉沉的,大有一種世界末日就要來臨的感覺,黑壓壓的烏雲,壓的人喘不過來氣,悶熱而又潮濕。
路邊的行人因為電瓶車刮碰而吵起了架。
柳詩韻有些不太高興的皺著眉頭,看向安思謀接她開的是一輛最普通無奇的白色麵包車,覺得這實在是太不符合自己安悅集團安太太的身份了。
雨下的大,安思謀來接她甚至隻拿了兩把傘,她的褲腳都淋濕透了。
她頭發濕潤淩亂,額頭上的碎發就像是被剪的亂七八糟的線頭,看起來奇怪而又多餘。
折騰了大半天,柳詩韻好不容易坐上了車:“思謀啊,我說你怎麼開了這麼一輛破車?這麵包車坐的搖搖晃晃的,你怎麼不開家裡的那輛賓利?我真坐不習慣……咦,這車子裡怎麼一股子怪味兒啊……”
柳詩韻一句接一句的嫌棄,她沒有注意到今天來接她的隻有安思謀,甚至連個司機都沒有帶。
安思謀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麵上滿是嫌惡的柳詩韻,緊抿著唇角並不說話。
雨水啪嗒啪嗒的打在車窗上,開出一朵朵四分五裂的水花。
柳詩韻似乎是說累了,也不見安思謀搭理她,就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思謀,到了就喊媽,我睡一會兒。”
這段時間在拘留所裡,她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明明她是堂堂安悅集團安夫人,憑什麼受這樣的窩囊罪?
她就跟那些蠢女人們說過了,自己一定會出來的。
看到沒?
她已經被保釋出去了。
被保釋出來的時候,柳詩韻宛若一隻打了場勝仗,趾高氣揚的母雞。
揚起她那朵拉一般的蘑菇頭,沒有化妝打扮,在拘留所待時間長了,卸了妝以後略顯得樸素的一張臉,因為這段時間的磋磨看起來也不複曾經的精致。
麵包車在公路上行駛的飛快,安思謀大有一種想要一鼓作氣好與柳詩韻同歸於儘的意思。
但是,他不能死,柳詩韻隻是害他母親的推手之一。
安沐仁才是最心狠手辣的那一個。
他不僅僅是想要殺死母親,他連他的命也想要。
麵包車裡汽油味兒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奇怪香味。
安思謀透過後視鏡看到柳詩韻已經闔上眸子開始熟睡,他將側邊的車窗打開,雨水滴答滴答的從車窗裡麵飄了進來,大片大片的澆在柳詩韻的身上。
外麵的風夾雜著雨水冷的刺骨,安思謀將雨衣套在身上,若無其事的繼續開車。
柳詩韻毫無知覺的接受著冰冷雨水的擊打與寒風的裹著。
車子從市區開始駛離,逐漸往偏遠的地方開去。
安思謀將車子停在了山腳下。
他麵無表情的將已經昏死在後座的柳詩韻揪著頭發,拉了出來。
坑坑窪窪的地上摩擦著皮膚,地上出現一縷一縷的血跡。
從後備箱裡麵拿出了一把鐵鏟,安思謀重重的往上麵拍打……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