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若心瞬間明白他的想法,眼前一亮。
她身著白袍,從袖間取出一道小小紙人,看似精巧可愛。
上麵被朱砂畫下符紋,躺在手掌上。
隨著她念頭一動。
紙人在其手掌上,直立而起。
隨後,仿佛吹氣球般,從巴掌大小,逐漸化為成人高下,站立在一旁。
“如果你想要騙到對方,還需要用你的精血喂養一番。”
徐忘憂直接劃破自己的手掌,濃鬱的氣血與靈力彌漫。
鮮血顆顆分明,在魏若心的操控下,那紙人張開嘴巴,將其一點點吞下。
隨後。
令徐忘憂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紙人的麵目開始發生變化,竟然迅速變成徐忘憂的模樣。
消耗了半斤血,以及部分靈力。
身前的紙人看起來與徐忘憂已經沒有任何區彆,有血有肉。
隻是光不溜秋,一身的腱子肉,線條棱角分明,強勁有力,看得他有點羞恥感。
哪怕眼前是紙人,但不穿衣服就站在魏若心麵前,他眼睛往下一撇:
“下麵看起來還行,可理論上應該更大。”
“要不我讓它盤腰上,你看行不!”
魏若心掩嘴一笑,她拿出一把剪刀,假裝要將紙人某處剪掉。
徐忘憂不知為何,隻覺得不寒而栗,雙腿一夾。
豈料魏若心拿出白紙,直接裁了一套紙衣,穿上後與眼前的徐忘憂再無分彆。
不同的是,她從懷中拿出一雙黑色的紙鞋,為其穿上。
原本氣血磅礴的紙人,頓時變得無比內斂,甚至給人仿佛是一尊詭靈的錯覺。
他的腳尖離地,飄在半空中。
“這是什麼東西?”
“走陰鞋,給人看事,不是每個人都有地府的關係。”
“有了這走陰鞋,哪怕是辦事的人,穿著它都不會受地府陰氣的侵害,看起來與尋常陰魂沒有區彆,但絕對不能濕水,一旦鞋破了,就回不來了。”
徐忘憂頗為震驚,想起土地廟前那紮紙匠,問道:
“如今紮紙匠,屬於哪個門派在管轄?”
魏若心微微一怔,道:
“基本上屬於青烏術,風水宗門,紮紙匠其實是從魯班那一脈衍生出來的,這是流傳在民間的法脈,屬於旁門左道,誰都能學。”
“秦始皇時期,想要廢除活人殉葬的製度,所以製出陶俑,有不少人紛紛效仿。”
“對於王公貴族還好,他們有足夠的財富,用石雕,類似於鎮墓獸,或是石羊,石馬,對工匠要求比較高,用陶土,形象會精美一些,不像石雕要求那麼高,細節還不好雕琢。”
“到了尋常百姓,誰不想給自家先祖陪葬點東西,家庭好一些的就用木雕,再差一點,紮紙匠就應運而生。”
“正常情況都會紮出金童玉女,與祖宗相伴,路上有個照應,或是紮個宅院,讓祖宗可以在下麵住得好一些。”
“或是紙轎,紙轎夫,紙馬,紙牛,紙羊等等。”
徐忘憂心頭恍然,顯然,每一種職業的誕生,都是根據整個時代社會變化的。
魏若心以為他想學,嘴角上揚,顯然就是在說自己:
“紮紙匠隻是一種小術,想要學並不難。”
“一些還保留老傳統的,會幫人辦白事的,都會些紮紙術。”
“當然,頂尖的紮紙匠都在欽天監就是。”
“想學嗎?”
徐忘憂搖了搖頭,笑道:
“不用不用,我可是有墨先生的。”
魏若心撇了撇嘴,是自己小醜了,確實有墨子在,還學什麼紮紙術。
說起來魯班那些詛咒手段,有不少都是從墨子那邊學來的。
徐忘憂嘴角上揚,道:
“你讓紙人先往樓蘭古國的地界探探路吧,然後最好藏在它們的都城裡,有問題嗎?”
魏若心秋波流轉,笑道:
“要到核心去探尋對方的秘密有難度,如果隻是想要藏匿起來,自然小事而已。”
紙人朝著兩人行了一禮,離開墨龍。
夜空中。
它踏空而行,雄渾的太陰本源被其汲取,煉化,濃鬱的陰煞裹在身體表層,隻見其一點一滴,隻見其身形逐漸隱入夜色中。
混入了樓蘭古國的城池。
城中詭靈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古國城池綿延,不僅有古樓蘭的詭靈。
幾千年來,服裝各異,葬在這片土地的人族不計其數。
它們如今都已經成為樓蘭古國的兵馬,汲取著地下避難所子民的精魂血魄,肆虐著,狂歡著。
建築所到之處。
願意服從的詭物,成為樓蘭古國的一員。
若不願意,直接打成飛灰。
萬事俱備。
徐忘憂讓阿修羅隱藏在這片土地,自己則是帶著墨龍,進入到兵仙空間內。
韓信則是遠離此地,畢竟對方實力在詭皇境,避免被發現。
阿修羅的視野,與他和徐忘憂共享。
當天出現些許魚肚白。
一道身影從北方強襲而來,自其周身彌漫著冷光,異常招搖,氣息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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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如六道阿修羅已經無限接近半步詭皇境。
可是在這股詭皇境的威壓下,依舊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栗,他連忙跪下相迎:
“參拜王族。”
這太陰王族的男子,身姿挺拔,看起來與人族並無二致,不同的是,他的容顏異常俊美,氣質陰柔,白皙的肌膚下,似有一道道光脈在運轉。
三月所吞吐出來的太陰本源自他周身自主形成一道護城河。
可以說,在夜間,他就能占儘優勢。
念頭一動,四麵八方,太陰之力可讓其隨心所欲。
男子身著銀色甲胄,長發如瀑,眉心中更有一輪圓月,煥發神光。
腦後則是有一輪光暈,將其映照得猶如天庭神將。
“嗯,辛苦你了,哪怕沒守住酒泉,王族也要賞賜於你。”
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