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峽穀兩旁的龍形藤蔓,沿著石壁深處爬行。
仿佛在指引著一行人前進。
哪怕手中有炎帝令,可不知為何,徐忘憂依舊覺得此行太過順利了。
順利得讓他心中感到不安,總覺得前方好似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放慢速度,不要急。”
“你們不覺得,這一路過於順暢了嗎?”
“張宗主說了,昨夜深處有激烈的交戰,可沿途所見,卻沒有絲毫的痕跡。”
張方生深以為然:
“確實過於安靜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黎殞眉頭微皺,彆說自己隻是大蠻巫,就是蚩尤大巫祝來到這裡都要小心謹慎。
這裡可是炎帝葬地。
能讓初代蚩尤祖巫,率領九黎部眾,成為炎帝麾下一部,自有其過人之處。
黎殞不由得放慢腳步,觀察著四麵八方的變化。
祝融玄夜同意徐忘憂的看法,手握炎帝令感應周遭:
“確實,不知為何,我內心有些不安。”
“總感覺有什麼存在,在暗中窺視我們,並非是周遭生靈,而是實力比它們更強,更善於隱匿的存在。”
挪移詭自告奮勇:
“先生,我去前麵探探路吧。”
徐忘憂鄭重道:
“不可!炎帝墓葬,不比其他地方,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折在此地。”
挪移詭對自己來講,太過重要,絕對不容有失。
它內心欣喜,知道先生重視自己,但又想做出點貢獻:
“無妨,我可以用分身去探尋。”
徐忘憂這才同意。
挪移詭的分身融入空間屏障。
下一刻,卻被卷入諸多空間錯層,進去卻出不來了。
這道分身在錯層中,被寸寸撕扯開來,迅速潰散,根本掀不起一絲風浪。
挪移詭神色凝重:
“徐先生,此地有極為擅長空間手段的頂尖高手!”
“一旦出現交戰,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此刻,它內心有說不出的失落與沮喪。
自己的手段,大多無往不利。
縱使無法突進,逃跑總是沒問題的。
對於自己在太陰族地位低微,連王族的邊都沾不上。
在跟著徐忘憂的這段日子,讓它越發的自信。
可就在剛才,刹那間,分身被卷入諸多空間錯層,瞬間與本尊失去連接。
感受到對方所掌控的空間手段,讓它明白,自己這一族在太陰世界上不了台麵是有原因的。
徐忘憂心頭陡然一沉,知道在這種地方,挪移詭的能力是用不上了,想要跑都跑不掉。
“幸好你試了下。”
他內心越發的戒備。
眾人一路推進。
看到前方有五道巨大的陰影,徐忘憂心頭狂跳,眼眸中金芒閃爍,破開重重陰霧,終於看到他們的模樣,他言語有些激動:
“我看到了五尊塑像,是炎帝,祝融,刑天,大羿,還有誇父?”
徐忘憂心潮澎湃。
不知為何,看到這五尊身影,內心有種莫名的情愫在湧動。
哪怕他先前,從未見過,但一眼就能看出,他們誰是誰!
特彆想要跪下來給他們磕一個。
祝融玄夜的情緒有些激動,傳音道:
“是炎帝墓,不會有錯。”
“看來應該是守墓人,在暗中看著我們。”
“守墓人的修為很強,乃是從炎帝各部眾挑選最為忠誠,且修煉天賦最強的血脈,世代坐鎮此地。”
“如此就不奇怪了,應該是他們在監視著我們。”
“應該是發現黎殞,項羽手中的天龍破城戟,對我們的身份有所疑慮。”
“不過,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想要讓守墓人放出蚩尤祖巫的殘軀,怕是有難度。”
徐忘憂深吸了一口氣,心中開始思考著,要如何說服守墓人。
隨著眾人加快腳步,臨近的時候。
發現五位老者,渾身是血,身上滿是猙獰的傷口。
黎殞眉頭緊皺,停止前行。
祝融玄夜與徐忘憂相視一眼,心中升騰起強烈的危機感,傳音道:
“他們是守墓人,如此重創……”
“周圍卻空無一人,前方很有可能是陷阱。”
“進還是不進,對方應該是布好局等著我們了。”
回頭望去,來時的路,早已被陰霧所遮蔽。
徐忘憂眼眸一眯,從祝融玄夜口中,守墓人修為極為強大,皆是頂尖天賦。
在五大祖物墓葬之前,他們依舊遭到重創,可想而知,敵人有多麼強大。
“進,總不能看著老祖宗的守墓人死吧?”
“一旦讓強敵占據此地,咱們就真毫無希望了。”
“這裡可是我人族祖地之一。”
徐忘憂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看著在前麵開路的黎殞:
“大哥,小心點了,有埋伏!”
黎殞目光凝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又不敢全力施展九黎圖,他深知這種行為很有可能挑釁到炎帝墓的布局。
眾人齊齊踏入山穀的儘頭。
前麵桃木林遍布,一股純陽氣息流淌,與天地間充斥著太陰本源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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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山穀間,煥發著濃鬱的生機。
祝融塑像,身上的火焰釋放微弱明光,讓整個神農架區域溫度適中,不像外麵地區,氣候寒冷。
五名守墓人也感受到黎殞,項羽身上的蚩尤一脈氣息。
哪怕渾身是血,無時不刻正在承受著撕裂的痛楚,他們依舊站在一起,沒有絲毫的懼意,做好拚死一戰的打算。
“蚩尤!”
他們內心有說不出的無奈。
眼下已無力再戰,可一旦動用底牌,就遂了帝江春的意。
徐忘憂深知,暗中必有人在等著他們兩敗俱傷。
縱使如今五大守墓人,看似垂死,奄奄一息。
但他們可是祖宗嚴選出來,說沒有後手,絕對是不可能的。
隱藏在暗中的帝江春,看到眼前這一幕,嘴角上揚。
他深知,五大守墓人底蘊深厚,祖物始終不曾動用。
蚩尤部眾等人來得正好,等雙方拚個你死我活,或是五人手段耗儘,自己就能全麵收割了。
徐忘憂心生一計,將自己的想法傳音給黎殞,他眼前一亮,走在最前麵:
“哈哈哈,炎帝部眾怎麼變得如此狼狽了。”
神農氏的老者,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溝壑,蒼白的容顏上卻有著不屈的戰意,眼神中流露出必死的決心。
“戰就是,何必多言。”
刑天氏守墓人手握一柄看似簡陋的石斧,上麵卻有著妙韻流淌。
黎殞見狀,隻是冷冷一笑:
“你們當我九黎部眾是什麼人?”
“不殺老幼,不殺病殘,我此行前來,尋找被鎮壓的蚩尤祖巫殘軀。”
“我有一提議,將你們治好,咱們公平對決,你們輸了,交出我蚩尤祖巫的殘軀,我們輸了,九黎部眾,回到炎帝部下,永世效忠,敢嗎?”
五位守墓人一陣錯愕。
確實,曾經有漫長一段時間,九黎部眾為炎帝部眾之一。
驍勇善戰,肉身強橫,可謂銅皮鐵骨,硬撼凶獸,徒手搏殺,能與之媲美者,隻有刑天氏。
彆說五大守墓人愣住了,帝江春也傻了,咬牙道:
“九黎這幫蠢貨,難怪會輸,一點都不吸取教訓。”
“多好的機會,居然不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