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旁的林子中,躺著十幾個呦呦呻吟的潑皮無賴。
都是前來跟袁穹討要酒肉無果的。
但凡有一個會好好說話的,也不至於會這麼慘。
不過,道人也沒下死手,知道這些家夥身子骨弱,受不了自己兩拳,隻是簡簡單單給了個教訓,受了點皮外傷而已,不影響跑跳,不耽誤吃飯,疼點罷了。
他拔開青皮葫蘆塞子裹了口酒,酒香四溢,可再沒有人敢動歪心思。
這哪是道士啊,簡直就是個活閻王。
犯不著為口吃的,挨一頓打,再忍忍就能領到香灰了,該老實就老實點吧。
柴火堆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火光之中映照著袁穹的出塵身影。
兔肉烤好,他也不嫌燙手,拿起一隻就往嘴裡送,肉香四溢,香嫩可口。
點睛之味正是那股子辣。
再從包囊裡取出一頭蒜,一口肉蒜一口酒,神仙來了也點頭。
“哎呦~~好香,好香啊!”
台階之下一道聲音響起。
“老漢我活了這幾十載,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香的兔頭,如此醇厚的美酒呀。”
“不知這位小道爺,能不能賞老漢兩根吃剩的骨頭嗦了嗦了,這嘴裡好長時間沒嘗過肉味了,饞的緊呐!”
說話之人中氣十足,以袁穹的耳力,判斷是從百米左右的位置傳來的。
可令袁穹側目的是,這百來米距離,說話之人僅僅用了三四個呼吸的時間,就到了!
要知道,這可是山道,是向上爬的崎嶇山路,不是旅遊景區內預先鋪好了大石板台階的愜意旅途。
而是一個不審,就會滾落下去的古山道。
袁穹第一反應就是來者不弱,第二反應則是願者上鉤。
那是一個頗有氣度的中年文士,身著深藍長袖衫,頭戴白銀束發冠,麵潤如玉,深邃如墨。
右手撫著黑色長須,左手擎著木色折扇。
讓人打眼一看,就是位學識淵博的先生,可怎麼會自稱老漢,又說讓賞骨頭吃。
反差未免忒大了些。
不過袁穹也不是那差事的人,就憑中年文士的露出的一手縮地成寸法,就值得袁穹認真對待。
如果真的是用的法術,那他就是袁穹來到這邊遇到的,第一個會法術的人!
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