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雄雞鳴啼。
一夜未睡的謝還月一手拉著睡眼惺忪的呂錦兒,一手握著黃泉幡,踏上了街道。
幡麵上算卦的字眼已經被袁穹給改成了“招兵買馬”。
“你乾嘛啊?大清早就攪人安寧?”
還好袁穹不在這,不然高低也得說一句:我似乎看到了一位故人。
“一日之計在於晨,小小年紀怎能沉溺於享樂?快起來招兵了,呂大將軍,你現在可還是個光杆將軍呢。”謝還月不為所動,薅著小姑娘就往前走。
“胡說!誰是光杆將軍?我不是還有你這個軍師嗎!啊,對呀,你一個軍師怎麼敢如此僭越,讓大將軍去招兵!”說著,還擺起了官架子。
“嘿,你要再這樣,那謝某可就辭去這軍師一職,專心教你學問了。”
“我開玩笑的!我開玩笑的!”呂姑娘頓時清醒多了,也分得清大小王了。
灰暗揚塵的街巷,稀稀鬆鬆的人流。
倆人就那麼開玩笑似的招兵買馬,就打了個幡子。
周邊路過的行人,也隻是沒精打采的看了眼就不再理會。
全當是這雙男女擱這開玩笑。
這不,就連巡街的捕快都沒把兩人當回事。
豐神俊朗的男子,活潑可愛的女子,隻當是在py什麼戶外扮演遊戲。
時間漸逝,日頭已經高掛。
呂錦兒愈發無精打采起來,整整一個上午,全沒半點收獲,路人彆說來問了,就是靠近點的都不多。
反觀那謝還月,老神在在的很,雙手往袖子裡一攏,兩眼微眯,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軍師!你怎麼不吆喝兩聲!咱就這麼呆愣愣的站著,跟個呆頭鵝似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本大將軍要吃飯!”
“所謂願者上鉤,不外如是,咱們要乾的可是殺頭的買賣,哪有那麼好招人的?”
“那不好招人來這乾什麼?”
“混個臉熟。”
“那為啥?”
“等你小有名氣後再來,他們就會蜂擁而至,大部分百姓都隻願跟著強者走,顯然,你目前還不是強者,沒有威望。”
“可咱咋揚名?”
“簡單……”謝還月話還沒說完,就把後半句吞進肚兒裡,“沒想到,還真有上鉤的魚兒,那這下,就更好辦了。”
就見一穿著羊皮襖子,頭頂鐵盔,腰間插著根長鞭的壯碩漢子往他們這小攤前走著。
待到身前七八步距離,高個漢子駐足打量麵前一男一女,麵上現出古怪神色。
那姑娘一看就是誰家通房大丫鬟,那男子看模樣倒也像是個人物,不過也看不出二兩肉,指望這兩人帶兵,那還真費點勁,估摸著又是哪家公子哥家裡招打手,給寫成了招兵買馬。
經他這麼一想,難怪路過的捕快都不曾管他們,還真有點那個意思。
看了小半晌才終於開口道:“嘿!你們招人?還是在招兵?”
語氣中的疑惑,充滿了不信任。
小丫頭當即不樂意了:“嘿什麼嘿!咋那沒禮貌呢?本大將軍姓呂!那麼大個字不認識嗎?招!兵!買!馬!哦,也對呦,你看起來就不像認字的樣兒。”
“你這小娘皮,倒是有股子潑勁兒,某又不是野人,怎會不識得幾個鬥大字?”那漢子沒好氣的瞪了謝還月一眼,他可不跟女人置氣,“你倆人跑這招兵買馬,怎得?是要打誰?還是給哪家公子哥招打手?”
“哼哼,打誰?自然是要打下這正定縣!還本地百姓一個公道!怎麼樣?要不要跟本大將軍乾?”小錦兒雙手叉腰,眉頭上挑,嘴角勾勒出牛逼哄哄的模樣,彆說,這嗓門還挺大,周邊不少人都聽到了。
好的是,這一嗓子下,讓不少人都停下或是放緩了腳步。
壞的是,全是看熱鬨的,就等著好戲開演了。
“嗯?啊?啊哈哈哈哈!!好!好!好!”聽完呂錦兒的大話,給那漢子樂的笑聲不斷。
“喂!!你笑什麼笑!!有那麼好笑嗎!!你這莽漢當真好沒禮貌!”小姑娘氣鼓鼓,臉都給氣成一個包子了,要不是知道肩膀上那幡的真麵目,她都想上去敲莽漢一下了。
“哈哈哈,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笑這滿城百姓,加起來竟還沒一個姑娘有膽氣,你這呂大將軍,依我看,確實當得!”也不知那漢子是咋回事,笑著笑著麵色就嚴肅了下來,“好姑娘,那你這兵馬現在有幾何了?”
聽到這話,錦兒驕傲的揚起白皙脖頸:“看!這是我軍師,算上我已經有兩個人了!”
“哈哈哈哈,好!好啊!更好了!”似乎是被那種驕傲給感染了,這次笑的是真放浪。
“笑!笑!讓你笑!”呂錦兒飛身上前,一個大跳躍起,打到了莽漢肚子與胸口中間。
“遇強敵而不懼,確實比他們強多了。”壯漢手指周圍,凡是被他指到的人,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怕被他給盯上。
“我能打,以後將先鋒之位都許給我!不過,咱先說好了,以後天天有馬騎,頓頓有肉吃!某就跟你乾了!”不待呂大將軍拒絕,伸手就要幫小姑娘把肩頭幡子取下,自己高呼吆喝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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