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無這白麵奸鬼一句話的提點。
恐怕和尚沒救成，自己反倒也得搭進去。
不止袁穹，就連沐清真也難逃同化。
要不怎麼會之前就準備二話不說，殺鬼滅口呢。
“你很好，起來吧。”道士撤去威壓，“給我講講你是如何送大師去烏雲峰的。”
死裡逃生的白麵鬼，也是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
它也沒想到，自己能活下來。
雖然不知麵前袁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可能活著誰真願意去死啊，還是死的渣都不剩，魂魄被打散那種。
見麵前邪修態度緩和，它趕忙爬起來，姿態卑微：“袁爺，正所謂蛇有蛇路鼠有鼠道，我們這群底層的垃圾，也有自己的路子，隻要給那巡山的妖魔喂飽了，它們也願意放個行，行個方便，畢竟上頭發的，哪有下頭撈的多？您說是不是，那修煉資源到了手裡，可是自己個的，無非就是少尋一段路，或者是晚來一刻鐘的事，誰又會真去追究呢？”
誒？還真是。
道士心頭一歎，怎麼這種事兒到哪都有呢？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他想起了一句名言：機密是國家的，粉絲是自己的。
瞅瞅，異曲同工之妙啊。
“我們偶爾，也會往山上去一點，冒險獵一些東西拿回來賣，五成利潤給那巡山的小旗官讓它向上分潤，一成分給當日輪值的巡山客，真出了什麼紕漏，它們去頂缸。”
“好家夥，什麼都沒乾，它們分走了一半多的利？黑吃黑都沒它們來錢快啊，這不就是明搶嗎？既然山上有那麼多好東西，它們怎麼不自己組織人手去獵？”道士聽到後直呼太黑了，這麼能吃，也不怕撐死嗎？這種分利模式也太社會了。
白麵奸鬼依舊奸笑一聲：“袁爺啊，就這還是小的花了不知多少積蓄求來的，五成利不多了，換個不認識沒門路的來，這邊前腳獵到了好物，後腳它們巡山客就搬救兵來，全給截殺了，一分不給留！等出了山，來到這集市上，還得交份子錢呢，不過好在小的有點門路和麵皮，能免去這一層皮，嘿嘿。”
“至於為何巡山旗官為何不自己去獵，那是因為這中間放‘餌料’就是好大一筆成本，有本的買賣它們才不乾，還是搶來得快。”
袁穹撇了撇嘴，你確實是免去了，因為你就是在集市上收這份子錢的一員！
從受害者變成加害者，說的那叫一個輕描淡寫。
不過，他確實被巡山小妖們的操作給雷到了，因為道士確實想不到，底層小妖們竟然這麼有生活。
吃拿卡要，樣樣精通。
隻是更加原始殘暴，純粹我拳頭大就得聽我的。
一言不合，當場黑吃黑。
而且連生態鏈都出來了，全都是潛規則，巡山的隻要搭線的錢和物資，算是給它們留了條活路，也方便管理。
更是能激發它們內部鬥爭。
比如說，我交份子錢才能進山獵物，憑什麼你這不交錢的也能進去？
那必須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