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訪觀山河。
兜兜轉轉,淩道人在第五日的時候,就重新歸入了老黃書中。
那叫一個跌跌撞撞,氣息萎靡不振。
就如同被七八十個女鬼同時吸取精氣一般。
連同紅燭劍都有些重新鏽蝕痕跡,靈韻損失不小,足以見得道長哥付出良多。
可憐天下父母心,縱使徐淩也不能免俗。
道士也沒多問,畢竟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一個“外人”如何能插嘴進去?
隻是他畢竟眼尖,還是清楚看到淩道人手心之中緊緊握住一枚桃粉色鱗片。
閱龍不少的道士,僅一眼就看出這枚鱗片的來曆不凡。
生來就具有大氣運,非常者。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就是傲洛的龍鱗吧,不是說傲洛還沒出殼嗎?
那想來是道長哥從龍蛋上麵取下的一枚鱗片。
既然全員就位,那便去喝這最後一頓酒吧!
至此,道士心態也是放鬆的很了。
他本就有禦風的神通,如今法力大漲之下,飛遁速度更勝從前,一個時辰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懷德縣的王宮之中。
無需過多寒暄,僅僅見到袁穹歸來,劉世雙就放下了手頭的繁忙公務前來迎接。
興許都知道是最後一頓了。
幾人也不談那些傷心事。
隻是講著這幾日的見聞。
賈良這幽侯拖著瘸腿忙前忙後,任勞任怨,誰讓道士欽點了他呢。
袁穹看著這位曾經的意氣書生,體內魂火將熄,就原諒他吧,反正也是難逃一死了。
畢竟幽侯這段時間可沒少折騰,黑甲軍的人數已經破萬。
就知道這老小子又乾了傷天害理的事兒。
戰陣無眼,總會有重傷難愈之人,這時候隻需要三言兩語,再許以重諾,不愁沒人加入黑甲軍中。
而且他也是深知自己罪孽深重,既然如此,不妨死前再為大黎多做點貢獻。
反正賈家已經絕後,他無所顧忌,沒有軟肋。
“袁大哥,這杯敬你,解救蒼生!”沐清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可使不得,袁某如何能當得起這般讚譽!”袁穹連連擺手,不敢應這敬,“救蒼生者乃蒼生自己,如果沒有他們拚死而戰,如何能為我們贏得時間?我雖有些小用,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爾。”
“兄弟,這話就過於謙虛了,事到如今我也都清楚,若是沒有你合縱連橫,一路之上領導有方,又如何能湊齊這四方聯軍同進共退?不然一盤散沙的話,隻會被逐個擊破,我必然飲恨於妖魔之手。”老劉連乾三大碗,喝的過癮。
隨後又連灑兩碗酒於地麵。
“隻可惜法照師傅跟我飛虎兄弟都已經不在了,不然我等歡聚一堂,該是如何幸事?自當年寶德縣一彆後,已經二十餘載不得再聚,實在是......”
劉世雙以手掩麵,有種說不出的緬懷。
“袁兄,當初我跟清真,飛虎商量了好久,都想將你喚回,來救大師出來,可是可是......”
“是老劉我沒用,拖累了大師。”
“他臨行前一晚,曾經來找過我,說西方妖星明亮將有大難降臨,大黎氣運未成,不能冒險一戰,不然恐有覆滅之危,屆時便是屍山血海,生靈塗炭。”
“法照他不忍見蒼生罹難,願孤身前往鎮壓,並叮囑我,如果一年後他還不能折返,就叫我想辦法將袁兄找回,不然會有更大的凶險發生。”
“以前我還不明其中意,現在......”
“誒!”
劉世雙又連喝幾大碗,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醉意。
要知道黎王自從即位後,可是很少飲酒的,就算飲酒也是克製,少量,不會醉酒。
“黎王,這事並不怪你,法照心意已決,我們誰又能撼動?如今,大患已除,他的心願也已經了結,護佑了黎民蒼生,就不要自責了,我們都是在各自的位置上做了各自的事情。”
沐清真舉起酒碗。
“來,再喝!”
幾人推杯換盞,一碗一碗又一碗,待到後來,道士取出了自己酒葫蘆中釀造了許久的佳釀,賈良也逃不過陪酒。
袁穹不運法化酒,難得享受凡人樂趣。
一直喝到幾人全都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就這樣,在呼嚕聲中,宮殿中陷入一片黑暗。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