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蟲!
袁穹依舊記得嚴教授當時那句閒聊之語:“嚴教授,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蠱術有沒有我還真不清楚,搞學術的得拿證據說話。”
原本一言不發,隻負責拳擊的道士突然開口,作為地位最高的人,每一句話都值得旁人記錄,分析。
而被問到了臉上的嚴教授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位始終一言不發的年輕人突然問到自己臉上,場中所有人也都將目光聚焦到了自己身上。
這些搞學術的人,學問高的同時,察言觀色的本事也都是一流的,這地方究竟誰才是話事人,他們清楚的很。
麵對最高之人的提問,嚴教授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過更讓嚴教授頭疼的不是回答問題,而是前麵幾個字——‘我記得你之前說過’。
這才是最要命的。
嚴教授小心翼翼看著袁穹的正臉,將他的模樣深深刻入腦海中,拚了命全功率運轉大腦,試圖在浩如煙海記憶中搜尋出麵前人的些許印象,死腦子快想啊!
可惜......
啥也沒想到。
“嚴教授沒必要這麼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很久以前我在去湘西的路上,你就坐我旁邊,跟我聊了聊一些本地民俗事,還是挺有幫助的,那時候你就說過這麼一句,既然你今天如此篤定是蠱蟲,那是不是說,你已經有了相關證據?”
袁穹一句話,點醒夢中人,嚴教授的瞳孔瞬間放大,交感神經係統被激活,增強光線攝入和視野範圍。
“你是...你是那時候坐我旁邊...!?”
“沒錯,正是,看來嚴教授想起來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兒了,真難為教授還能記起來。”
隻是停頓了兩秒,腦子裡閃過許多畫麵後,嚴教授的神情也迅速調整回正常,他不止是驚訝於麵容的不老,更多的是驚詫於憑他閱人無數的毒辣目光,很難理解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做到在短短十年裡,爬到如此高位的。
但彆忘了剛剛所講,能來到此處的專家學者,專業知識與情商缺一不可。
所以嚴教授立馬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怎麼做了。
“是啊,這些年在有關部門的指導下,我在民俗領域上的學術研究也有所突破,從科學的,現代人可以理解的角度論證了蠱蟲的存在,以及對還留存下來的蠱術進行了分類研究,不得不承認古人的智慧,在特定的生存條件下開創的新道路。”
“池中之物,從蟲卵,到幼蟲,再到現在的......看!跨過了蛹的階段,以原本的形體進行了完全變態!?天呐,這個蟲子,還真是從未見過的品種!”
汙穢之卵。
這些池中卵,似乎知道生命即將走到儘頭,紛紛提前破卵泡而出,從中蠕動出細小蠕蟲,它們互相撕咬拚殺,先出來的儘可能去吃掉還未從卵泡中逃出的同類,吃光了卵泡後,蠕蟲之間也開始了亂戰吞噬,隻為角逐出一個強大個人。
這種模式...
有些眼熟,既是一種養蠱方式,又可以說是存在於小說之中虛構的地獄血戰,地獄蠕蟲在地獄意誌下,從血河邊誕生,出來就是小劣魔,沒出來的就是食物,一點點攀爬進化,最後成為高階惡魔、地獄領主。
而池中穢物經過一輪輪相互吞噬後,也總算是勝者為王,有四條長相怪異的生物存活了下來。
一如嚴教授口中的完全變態,肉嘟嘟的肥美蠕蟲,就硬生生不經過蛹的階段,將自身濃水重組dna,憑空從肥肉內長出了關節,肢乾,角質層,甲殼等不應該如此出現的東西。
這才讓一向科學嚴謹的教授,如此震驚,可是上好的實驗素材,此前從未見過這種奇怪生物。
“這小東西的發育,好像並不完整,應該是快速進化導致部分身體零件缺失了,看這甲殼之下應該有一雙翅膀的,可現在並沒有長出來,倒是這個前肢確實看著有些詭異了,節肢動物的肢體不應該這有這種構造,看樣子更像是人類的胳膊?”
袁穹盯著麵前這幾隻張牙舞爪,振翅飛不起來的既甲殼又節肢甚至還帶著部分哺乳類特征的奇形生物,不由得露出困惑表情。
怎麼會有一股淡淡的魔氣?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