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聆聽話繼續睡,再醒來的時候已經一個小時後。
她心裡突了一下,已經一個小時了,早餐還沒做好嗎?也不來叫她起床。
她匆匆下樓,隻看到索菲亞陪著兩小隻遛完狗回來,轉一圈都沒有看到談津墨身影。
蘭姨立刻解釋,“是三少讓我不要叫醒你,他說你這周沒睡好覺,讓你多睡一會兒。早餐他做了粥,還熱著,你要吃的話我盛出來。”
容聆點點頭,“他人呢?”
“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蘭姨盛著粥端出來,嘀咕了就,“走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容聆垂眸。
有片刻的愣怔,希望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昭遠公墓,四麵環海,風景極佳,能葬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談津墨到的時候,墓前已經有人在了。
他讓邵庭止步,自己走過去,站在那人身後。
看著墓碑上放著一束百合,談津墨麵上淡淡。
談振年緩緩轉身,看向身材頎長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的男人,心頭唏噓,一時間忘了開口。
“聽說你重病,不養病跑回來做什麼?”
談津墨語氣很淡,絲毫沒有父子之間常年未見的寒暄。
對他的淡漠,談振年並不在意,隻是微微轉身,看向墓碑。
“覺得有些事沒了,所以先回來看看她,免得以後沒機會。”
談津墨嗤笑一聲,“不覺得自己有點貓哭耗子?”
談振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當時的我沒有選擇,如果我不領養阿窈,她一個人怎麼活?她不同意,我隻能離婚,可我沒想過她會想不開……我也很後悔沒有處理好這件事。”
談津墨不為所動,“人都死了十幾年,現在再來說有什麼用?你來看她,她大概要氣地從裡麵跳出來。”
“津墨……我對不起的隻是她,我對你也算仁至義儘。”
談津墨眯起眼睛,眼尾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所以,我並不恨你。”
談振年怔住,半天才從他的這幾個字裡琢磨出意思,“你早就知道?”
“不算早。十年前吧。”
“老爺子知道嗎?”
談津墨不想談這個話題,他有些煩亂地捏了捏袖口,“你找我到底什麼事?”
談振年轉過身,朝車的方向望去,那裡一道羸弱的身影。
“我已經癌症晚期,沒多久可活了。一旦我離開,阿窈再也沒有親人,你也知道她軟弱性格,我走後怎麼能放心?
當初也是我辜負了阿窈的母親聯姻,讓她成了彆人口中的小三,才造成兩個女人的一生悲劇,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如今我已病入膏肓,算是遭到懲罰,但阿窈沒有任何錯,所以,我想拜托你,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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